176 万圣探险夜 二

    那头沉默了好一阵，呵，怎么来新泽西了？我还以为你去了蒙特利尔。

    谢冷月握着手机的手有点发僵，没，妈妈在那边，我也是刚搬过来。

    冷月，你可以先不回来，跟我保持联系好吗？

    抱歉，我没办法。

    梁默要订婚了。

    是吗，也挺好的。

    是我听错了吗，连他都没法把你叫回来。听话，那里没什么好看的，让Evan那小子带你回去。

    叮，两分钟到了。

    孟沂文打了个响指，拿回手机，先这样吧，你这个场外嘉宾真是啰嗦。不过，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别的办法。

    他挂了手机，气定神闲得等了几秒，收到了对方发来的消息。

    呵呵，百试百灵。

    他开了锁，再次把谢冷月拉到身前打头阵，刚刚美妙的气氛都被这家伙破坏了，别走神，专心点。

    谢冷月回头看他，侧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的过分，唇瓣泛着润泽的红，活像只顽劣透顶的吸血鬼。

    她发散的想，地下室里可能放着一个棺椁，每到晚上这个叫孟沂文的生物，就会从里面爬出来她推开了门。

    这里被布置成了一个展示间，里面摆满了各种东西，旧家具，各种照片，大部分是苏霁月的，她很漂亮，是那种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的漂亮，周身带着仿佛会有阳光为她调色的气质，谢冷月没由来的对这个素不相识的女生产生了好感。

    家具似乎是按照片主人生前的习惯摆放的，所有她拥有过的，用过的东西，她注意到格子柜里的一盏玩具花灯，手指捻起旁边的标签，

    12月31日，2004年，陪霁月逛唐人街。

    她打开灯笼的开关，只有微弱的光亮闪了闪，很快熄灭了。

    看看这个。

    孟沂文从抽屉里找到了一本相簿递给她。

    谢冷月犹豫着没有打开，从进这间屋子那一刻，她总有种在窥人隐私的罪恶感，孟奚衍把对霁月的感情全部藏在这间屋子里，多年不曾再进入一步。她没有过爱而不能的经历，并不能完全体会他的心情。

    孟沂文自顾自拿过相册一页页翻看。

    我之前跟你说她跟梁默的娃娃亲，其实只有孟奚衍一人当了真，他一直强迫自己把苏霁月当妹妹看待，她也的确是他的亲堂妹，如果没有那场意外，两人或许还能相安无事，可是她偏偏死了。孟奚衍一直认为是自己把她送回国才害死了她。

    有一点我倒挺佩服他的，他用了几年的时间就把孟婉钰那一家在国内的产业搅的稀碎，自己也只剩下个小公司，哦，还有你家游戏公司那点股份，不知道还憋着什么坏招。

    看，这是他们小时候，是不是比现在可爱多了。

    谢冷月凑过去，照片背景是一个简单的庭院和一个二层小楼，看到小号的孟奚衍和几个年纪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中间站着穿娃娃裙的苏霁月，看起来阳光又活泼，她的笑很有感染力，像是能把那股快乐的劲头透过时间传递过来。旁边站着清秀的像个女孩子似的苏霁白，个头还没霁月高，相对瘦弱苍白一些，照片里他正低着头去捡霁月掉在地上的玩具。角落里的一个男孩让谢冷月看了半天，他跟现在梁默差别很大，只有那股安静沉默的性子让她有一点熟悉感。

    她忍不住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才注意到不远处站着的一个漂亮女人，黑色长直发，气质端庄，目光像是不经意的瞟过来，透出几分慵懒和十足自信的派头。

    这是梁默的妈妈文婧。

    照片里一派的温馨烂漫，实在想不到后来的他们会渐渐走散，物是人非。

    谢冷月把相册还给他，

    感觉很奇妙，我们像是他们故事的见证者，你见证了前半段，我见证了后半段，生活真是神奇。

    见证者？或许吧，你相信孟奚衍把你拉进他的游戏里，只是为了让你当见证？我倒觉得他对你在意的有些过分。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除非你觉得别人碗里的更好吃，非要抢过来尝一尝。

    孟沂文笑起来，拉着她出了地下室。

    你现在在谁的碗里？

    谢冷月被他搂在怀里，地板反射着外面的亮光，在两人的脸上勾勒出月色的轮廓。

    你应该问，谁在我碗里。

    那么，Sweetie，他贴着谢冷月的额头，我在你碗里吗？

    你不适合被放在碗里，谢冷月踮脚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不然其他人就吃不到了，多可惜。

    孟沂文只是笑，喜欢我给你的惊喜吗？

    嗯，今天的探险活动很不错，非常意外。

    谢冷月摸摸他的脸，走吧，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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