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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刚才,他在内网把录音已经转给了齐靖之,很快他就会安排相应的动作,齐衡之一点都不担心齐靖之的响应速度。 他现在是火在烤,十八年真凶出现,谢眺和齐锦之可能都落在他手里。 齐衡之的手攥紧了方向盘,发动机声音轰鸣。 终于出现,如同在迷雾中终于找到了方向,又牵挂谢眺性命,两重煎熬,车子在他操纵下却开得极其稳重。 驶向最终的命运。 两个小时后,辅桐高速公路出口驶出一辆帕拉梅拉,如电掣,急急地停在了大洋水产冷冻库的园区门口。 那是一处废弃的园区,辅桐靠海,滨海路沿海而起,吹过来的风都卷携着海水的咸腥味。 大洋水产冷冻库原先是个国企,十年前,此刻点着几盏大探照灯,十足十地阴冷。 齐衡之关上车门,就被风糊了一脸。 大门是打开的,整个冰库阴暗,却点起一条灯路径,一路都亮着灯,齐衡之随着灯走,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中回响。 一直有人盯着他,眼睛和枪口,在每一个路过的走廊,房间,随他而行,齐衡之却走得坚定,最后一盏灯亮起的时候,齐衡之看到了两张椅子。 谢眺。 他坐在一张椅子上,闭着眼,垂着脑袋,熟睡般安谧。 看上去像睡着了,又像是死了。 另一张椅子,齐锦之的情况不太妙。 脸上有血痕。衣服破烂,肩膀脖子甚至有擦伤的伤口。 长发松垂,眉眼紧闭,脸色苍白。 齐衡之走上前去先摸了摸齐锦之的动脉,又快步俯身蹲在谢眺身前,双手按上了他的脖子。 血液流动动脉的波动,像小河中的流水轻轻地拍击着顽石,发出美妙跃动的音色。 太好了! “咔哒”黑暗中响起枪支上膛的声音,齐衡之迅速起身,将妹妹和谢眺护在身后。 “小衡。” 那声音越来越近,随着沉稳缓慢的脚步声,带着中年人特有的持重,方长亭走进了这个暗室,随即照明灯也亮了起来,四面墙一溜的黑衣保安都持枪,黑压压的枪口正对着齐衡之的脑袋。 第53章 齐衡之走上前去先摸了摸齐锦之的动脉,又快步俯身蹲在谢眺身前,双手按上了他的脖子。 血液流动动脉的波动,像小河中的流水轻轻地拍击着顽石,发出美妙跃动的音色。 太好了! “咔哒”黑暗中响起枪支上膛的声音,齐衡之迅速起身,将妹妹和谢眺护在身后。 “小衡。” 那声音越来越近,随着沉稳缓慢的脚步声,带着中年人特有的持重,方长亭走进了这个暗室,随即照明灯也亮了起来,四面墙一溜的黑衣保安都持枪,黑压压的枪口正对着齐衡之。 “方叔。” 齐衡之的声音从喉咙深处挤出来,低沉带着冷气。 “小衡,为了请你来,我把你的小家伙和妹妹都请过来了。谢眺还好,锦之就麻烦了,身边的人太忠心,还伤了我几个人” 方长亭斜睨了眼坐到一把椅子上,才说道:“FFI系统的下落你已经查到了,越南那边也看到了你的人,你很聪明,小衡,所以你也该知道,我今天找你来,就是问问你,密匙是什么。” “方长亭,和林糠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齐衡之直视方长亭,眼中无畏:“你与林糠做的那些事情,在齐家插的那些人,我都看清了。” 他在暗示方长亭,齐家也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只是方长亭说出了此行的目的:“林糠是玩命徒,没办法,他想要解开密匙拿到那个系统,我就必须交出你,这艘船会往公海一直开,开出公海之前你还没有交出密码,林糠就会从我手里接受你。” 齐衡之沉默着,他知道,越南叛军组织 “我知道你的厉害,小衡,赌场的人被你拔了,留在你身边的眼睛都遮住了,你的韬光养晦,很是精彩….这样吧,小衡,给你看一个礼物。” 方长亭的眉毛挑了一下,站起身走向室内的一边,齐衡之这才发现方长亭身上病气全无,而 房间的一端,还有一个蒙着布的大箱子。 “看看吧。” 蒙布解开,整面墙高的水族箱泛着幽蓝光线,箱中水清澈,漂浮着一条大“鱼”。 如摄魂,齐衡之被吸引了视线,不自觉地靠近那个水箱, 走到箱前,他才看清,那鱼是条“美人鱼” 或者说一具女尸。 赤身裸体,双目紧闭,如同在母体的子宫中炫富的胎儿,她舒展着四肢,如坠海的精灵般沉睡着。她有柔软的头发,在液体中如海藻般散开,披散在女人身体周围,遮掩着,让这具身体神秘又美好。 她还有丰满的乳房。那地方实在太容易吸引人们的视线,但那是一个母亲的乳房,她的小腹微微凸起,有一道蚯蚓般的刀痕。 玻璃幕墙后的那个世界是蓝色的,那个女人的身体是白的,苍白,那些血管里本应流动的血液也许可以给她一点颜色,如果还有血液的流动,还有生命的跳跃迹象, 可惜没有,她唯一缺少的是生命力。 她的身体没有了呼吸的起伏,眼睛也永远不会张开,灵魂永远远离了肉体,缄默着 ,是一个完美的标本。 日日夜夜活在一个人的眼里,日日夜夜被一双眼睛注视,眷恋,却冰冷。 她是齐衡之的母亲。 死于17年前。 而无人知晓,她的尸体竟在这牢笼中困了十七年。 一瞬间,齐衡之疯了,他发狂地扭动着,像一头疯牛一样的推搡着押着他的保镖,齐衡之一反抗,那些黑衣人就拳脚并用压制着他,但齐衡之管不上这些了,他的母亲!那是他的妈妈! 拳脚打在他的腰背和胸腹上,齐衡之被摁在地上,满脸都是灰土鞋印。 方长亭看了一眼齐衡之,居高临下地,他挥了挥手。 齐衡之站起来一个趔趄,他不管不顾地冲到玻璃幕墙前,似乎是卸了力气,一把跪倒在那高高的玻璃面前。 眼泪自动地落了下来。那是他的妈妈,自十七年前骨肉分离阴阳两隔后,再没见过的妈妈,世间最好的妈妈。 就在刚才,他甚至以为婴祺还活着。 他想拍一拍那个幕墙,想让婴祺睁开眼睛回应他,却又不敢,他怕惊扰了水中的妈妈。 其实仔细地瞧,仔细地看,抹掉那些可怜的泪水,他就发现了。 这是一句没有生命力的尸体。 “这是我用高浓度的福尔马林保存的,定期去换里面的液体,再加了一些药剂,能把婴祺的容貌保持二十年。你现在看到的,就是她那时的样子。” “怎么样,很美吧。” 齐衡之置若罔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