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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坚定地看着他。 他的表情微微滞了滞，接着绽出笑容，如秋风般怡人，目光缱绻温柔，“让我期待 的并不是诞辰日。而是有你相伴的每一段回忆。” 夏茜茜再次感到脸上发烧，和他比起来，她的情话是在太朴实简陋了。她抬头望着 夜空中的明月，轻声问道：“许墨，我一直想知道，为什么是我？”虽然他毫无背 景，但是出色的才学和毓秀的外表还有独特的气质完全可以选择比她更优秀的姑 娘，为什么偏偏选了她？因为她的父亲能给他的帮助最多？ 她没有说得很清楚，许墨却明白了她的意思，抬手轻轻拂过她飘散的柔软发丝， “你不必妄自菲薄，你的色彩，很特别，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至少，在我眼里。” 一层秋雨一层凉，在京中更是这样，九月份的深秋寒蝉凄切。 宫里要举办圣上的六十大寿，本就奢靡无度的帝王更是决定要大肆操办，礼部的官 员们忙得脚后跟打后脑勺，终于在大寿前准备得让君主满意了。 夏茜茜也跟着夏秉文和杨氏一起进宫，因为皇帝的重视，京中能排得上号的官员都 拖家带口地来了。 席宴比以往要富贵华丽得多，专门为帝王祝寿的紫宸殿也装饰一新，献舞奏乐的宫 廷乐师也明显是苦练许久，拿出了压箱底的真功夫。 不过席上的饭菜以夏茜茜这个资深吃货的舌头来品，依然没有夏府专门请来的厨子 做得精致美味，也就是看起来摆盘华贵丰盛。 不论这个大寿办得比以往要隆重盛大多少，席中众人的推杯换盏之词还是没什么改 变的，无非是相互试探恭维。夏茜茜坐在杨氏旁边听着不远处的两名贵女在热烈讨 论着金玉阁里新推出的耳坠和镯子，她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路过的宫女看见她杯 中的茶水饮尽了，立即上前为她添茶。 只是这名宫女着实有些笨手笨脚，茶水没加满倒是一不小心把茶壶给摔了，里面的 茶水洒到夏茜茜的衣裙上，在她秀丽精致的裙摆上留下了一片水渍。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宫女见犯了事，立即跪倒在地发着抖磕头。 夏茜茜看着湿了一大片的裙摆有些犯愁，一名管事宫女看到这边出事了，连忙赶过 来，“姑娘，奴婢带您去换身衣裳。” 也只能这样了，带着污渍坐在宴席上总归是不敬，杨氏叮嘱她快去快回后，她就带 着悦悦跟着管事宫女走出了集英殿。 殿外秋意袭人的凉风扑在她的脸上，把殿内的闷热都驱散了，管事宫女带着她们在 曲折的回廊里游走。走了一段距离，夏茜茜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时席宴的净房都会 设在最近的宫殿，怎么会需要走这么久呢？ 她停下了脚步，问身前的宫女：“你想带我去哪？” 宫女回头对她恭谨谦卑地笑了笑，“自然是带姑娘去更衣。” “净房不是在紫宸殿西侧的群玉殿吗？如何需要走这么久？” “回姑娘，群玉殿在休整，今日的净房设在集芳殿里，再走一会就到了。”宫女回答 得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夏茜茜盯了她一会，还是接着往前走了。 ps. 牡丹亭的梗也是出自老许的七夕约会，我总觉得暗示主线剧情…… 圣旨 果然如同宫女所说，她们拐过了一个回廊，集芳殿的殿门就在眼前。夏茜茜也放下 了心，暗嘲自己太多疑，带着悦悦跨进了殿里的主屋。 只是她压根没想到屋里居然还有别人，还是一个男子。看到那身影的时候，夏茜茜 转身就想往外走，只是他已然转过身来，而她也借着屋外的红灯笼看清了他的脸。 “陛下。”走是不行的了，她只好对他福了福。 六十岁的帝王身形已有了些佝偻，似是喝了不少酒，她离他十几步远都闻到了浓浓 的酒气。她感觉到他沉默地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让她十分地不舒服。她很少见到 这位帝王，小时她还时常进宫，长大后只有这样的大型宫宴才会进宫，也未曾有过 这样私下的见面。 “……你是夏家的女儿？”帝王开口了，略显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回陛下，是的。”她始终低着头未曾抬眼，又是一段漫长而令人窒息的沉默，她实 在忍受不住，小声开口，“小女不打搅陛下歇息，先行告退了。”说完后屏息凝神地 等着他的回应。 良久后，帝王的声音才从那头传来，“嗯。” 虽然只是一个单字，她却如蒙大赫，带着悦悦恭敬地退下了。走出主屋后她还不敢 放松，主仆二人快步走到宫殿门口，带路的宫女早就不知去处。夏茜茜跨出集芳殿 的殿门刚想狠狠舒一口气，就撞上了一个坚硬厚实的胸膛。 她的身子晃了晃，就被身前的人用胳膊一把捞住了，等她站稳了也没放开。她一 惊，刚想呵斥这登徒子就听到上方响起熟悉的声音，“没事吧？” 许墨清亮的眼眸看着她，眸中涌着担忧。看到是他，夏茜茜觉得刚刚的心慌忐忑都 化成了安心，让她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她抽了抽鼻头，“我没事，你怎么在这？” 他没回答，只是看了一眼她裙子上的污渍，拉着她的手快步往宫门的方向走，“出 宫吧，我送你回府。” “咦？可、可是……”她被他带着向前走了几步，刚想问为什么，他已转过头来， “乖，听话。你父母亲那边我已派人通知。”声音虽然柔和却带着些不可抗拒的意味。 她就这样被他带出宫送了回去，望着秋日月色下他冷凝的面庞，不知为何，她心内 的不安再次扩大。 夏茜茜以为宫中的那次偶遇帝王只是一个小插曲，谁也没告诉，未曾想没过多久， 宫里就下来了一个让夏家全家人都晴天霹雳的旨意——帝王要封夏家女儿夏茜茜为后。 皇上的元后很多年前就过世了，他一直未曾续娶，只是格外宠幸赵贵妃和她生的大 皇子。没想到在六十大寿之后竟要娶一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为后，这个圣旨下得十 分突然。之前一点风声都没走漏，把夏府打得措手不及，让他们一点回寰的机会都 没有。若是夏茜茜在之前就已定下婚约那还有商榷的余地，只是和许墨的婚约只是 两家人口头上的约定，并没有送谏换帖。 夏秉文很痛苦，他想为了女儿抗旨，罢官流放斩首他都认，可是这不仅仅是他一个 人的事，他身后还有夏家上百的族人。他无法取舍，上朝应酬还要表现出高高兴兴 的样子，回到家中就一口一口地喝闷酒。而杨氏更是每日以泪洗面，拜了不知多少 次的菩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