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耽美小说 - 被标记的金丝雀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1

分卷阅读51

    贵的红酒转手递给白鹿,“不必叫人,我们这里就有最专业的。”

    白鹿一怔,眼前熟悉的瓶身使他很难不想起自己和秦冕并不美好的重逢。他愣愣抬眼,这次没有冷漠嘲讽,却对上男人温柔的眼睛。

    “上回的酒被我浪费了,再给一次机会好吗?”秦冕甚至亲自替他取来开瓶器,“当时有幸尝到的那一口,非常美味。”

    这句在杜衡生听来没头没脑的半截话,落在白鹿心坎,却掀起一番惊涛。

    浪漫温润,堪称情话。

    秦冕笑靥轻浅,这笑容只在白鹿臆想中出现过几回。胸口某处如炸开一簇盛大烟火,疼痛并着甜蜜难舍难分。

    白鹿开瓶前总是习惯性查找年份——又是2001年。

    连日期都不曾更迭。

    不晓得是秦冕有心准备,亦或许只是秦先生也偏爱那年果香。

    无论如何,同样的情景再现,就像一场轮回伊始,像被赋予第二次踩进同一条河流的机会,让人恍惚,惊喜,错觉泪流满面。

    没有另一个男孩突然闯入视野,而秦冕的眼里恰好都是自己。是不是这一次,他可以靠他更近一点?

    无法排遣的隐秘心思,仿佛只有在酒中寻到解脱。

    杜衡生酒量不差秦冕,原本打算两人对酌,捎上白鹿两口。不料白鹿像吃错了药,席间拼命替秦冕挡酒,不多时,就被乙醇迷了眼睛。

    “秦先生明日有事,不能喝多。”白鹿打了个酒嗝,眉头不舒。他已自顾不暇,还不止一次伸手想夺秦冕杯子。他似乎忘记对方酒量,以己度人,惹得秦冕既心喜又笑不出来。

    十分钟后,杜衡生不屑地咂了砸嘴,“我还第一次见公关就这点酒量的。客人还没尽兴,他倒好,已经上头了。”他人仰沙发里,腿叠茶几上。一蹬脚还踢翻三两个酒瓶。彩色玻璃翻滚落地,叮咚声此起彼伏,吓得白鹿狠一哆嗦。

    秦冕将溜到脚边的空瓶立起来堆在桌角,不以为然,“公关除了陪酒学问还多。做得好不好也不是一个酒杯说了算。”

    杜衡生见白鹿欲醉不醉,心觉碍事,“得了,我找个人把他扔隔壁酒店,咱们再继续。”

    白鹿意识出窍,身体酥麻,好端端坐着还势往下缩。他早忘记今晚喝酒缘由,一心错觉自己正在工作。目光涣散,他如何回想都想不起来身边都是哪些个客人。

    杜衡生突然站起来拽他一把,另一只手已经摸出手机拨号给司机。

    白鹿被他揪着胳膊,被迫踉跄着站起来,途中还险些撞翻昂贵的茶几。双腿疲软不受控制,整个人直接栽进杜衡生怀里。

    杜衡生下意识就把白鹿往外推,人将一离开他怀抱就被突然起身的秦冕接过去。

    他甚至还伸手掂着白鹿下巴使他靠自己身上时能好受一点,“不用打电话了,人我带走。”

    “你不喝了?”

    茶几上的洋酒瓶空了八成,秦冕仰头将最后一个半杯一饮而尽,“我喝完了。”

    接近打样时间,会所大厅一片阑珊景象。除了跟秦冕说‘欢迎慢走’的黑服和门口保安就再没有其他人。

    胸口涌出的燥热将寒冷彻底驱逐,秦冕刚松开领口,司机就知趣关掉暖气,开了小半扇窗。

    夜风灌进瞬间,给人无比清醒的错觉。

    司机好心提醒,“不知白先生家住哪里,要不要送到就近的酒店?”

    他们不是第一次送白鹿回家,可这人每次报的地点都不尽相同。这是一个小心翼翼活惯了,从头到脚披着伪装,一点肚皮都舍不得露出来的人。

    白鹿此刻闭着眼,乖巧偎在秦冕怀中。稍一动作,毛绒绒的脑袋就蹭到秦冕耳朵。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咕噜声,听起来像只小动物。

    窗外是节节后退的栉比,耳畔是小动物浅浅呼吸。秦冕敛额盯着男人后脑的发旋儿,微一忖度,“回家。”

    漏尽更阑,路上车水稀疏。这个点还没睡着的人,若非上夜班的,该是都有故事。

    秦冕横抱白鹿进门连皮鞋都顾不上脱,径直走上二楼,将手里不省人事的男人平放在卧室床上。

    似乎身体能辨别床榻陌生,白鹿一沾枕头就忍不住皱眉。

    秦冕拧开壁上夜灯,柔软的光线洒落床头一角,氤氲余光正好稀松勾勒出男人精致睡眼。他简单替白鹿脱掉衣裤便将人整个塞进新换的被褥。转身进浴室前还细心拉上缀满花穗的百褶窗帘。

    秦冕披着睡袍出来时白鹿正好翻了个身,手机满界面的未接来电使他并不能立马休息。秦冕只远远看了白鹿一眼,便轻手带上门锁独自又去书房。

    玉漏犹滴,若不是窗外有车轮碾碎硬物,黑夜简直安静得令人心慌。

    白鹿睡眠很浅,喝了酒也不例外。兴许是身下的席梦思过于柔软,他恍惚间以为自己又回到那栋别墅。记忆中的朱檐白墙十分偏僻,坐车来回得小半天时间。别墅西面生一林参天白桦,桦树脚下盘着片红叶灌木,树林外边是个人造花圃,常年有陌生花匠穿梭其中。

    忽然一阵浓郁馨香窜入大脑,仿佛今时正值春夏。香味馥郁却不腻人,像天井甘霖泡开的第一瓣橙花。

    白鹿挠挠下巴,收手时却撞上个温热物体。莫名心悸使他突然惊醒,昏黄光晕里人影飘摇,近在咫尺又伸手不及。

    不知何时秦冕已坐在床边。几分钟前他正以手指扫过白鹿眉间鬓角。

    “秦先生……?”酒意未消的身体并不灵活,白鹿的眼睛也无法短时间适应光亮。他认出身边的男人并非亲眼看见,而是味道,是方才那阵让人心安的橙花香。

    秦冕动作一顿,原本不安分的手只得落在枕边,他细语轻声,“头疼不疼?”

    白鹿下意识摇摇头,眼底迷离藏不住疲倦。枕边不远处传来对方体温,他不自觉将脑袋凑上去,蹭了蹭。

    秦冕手背冰凉,触感像上佳绸缎。

    白鹿动作楚楚可怜,若有似无的撩拨像味奇效的媚药,烧断秦冕脑中并不结实的那一根弦。

    欲望与情绪并驾齐驱,男人随即俯身亲吻这双漂亮的眼睛。动作迅疾,落地极轻,似蜻蜓点水。

    白鹿闭眼瞬间还蜷起一条腿,隔着睡袍与身上人细细摩擦。男人唇舌离开眼皮刹那,白鹿本能挽留。于是他仰起脸,以自己的嘴唇又吻上,轻舔。

    如无数次绮念中一样,男人的嘴唇并不像看起来那般坚硬冰冷。

    秦冕五指插入白鹿散开的头发,掌心托住他后脑勺,将这个亲吻无限加深。

    趁着酒精磨软了意念,白鹿凭本能伸手搂上他脖子,掌心探进敞开的睡袍领口,大胆抚摸男人后背。

    秦冕松手,将白鹿放回枕头。保持着亲吻的粘黏姿势,他脱掉拖鞋上床,将自己的重量完全压在白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