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炮
,瞧了瞧身边的在玹。 只见他从座椅上起身,微笑的抱了抱人家,好像还在耳边说了些什么,有轻笑声传来。 “开心吗。” 她对上郑在玹似初春的目光,咧开嘴用力点了点脑袋,此时此刻心情是愉快的。 “嗯嗯。” 今天来的都是平时较为熟悉的,不太熟的比如李泰容他们就没有来,suju的疯子哥哥还是考虑了各方面,希望私下庆贺更亲热一些。 收礼物收的不亦乐乎之际。 李泰民来了。 他长袖衫加西装裤,腰间扎着DIOR银色皮带,刚摘下墨镜,温温柔柔的笑时。 李赫宰又开始撮合了。 “泰民呐,来来来,抱吧抱吧,都要抱一抱的。” 搞得李泰民哭笑不得,没等走近就张开了手臂,迎面小跑来一个人,给了一击友好负担。 “8周年快乐哦。” “谢谢哥!” “呀!耳朵都聋了!” 她挂在快要回归的男solo身上,笑成一朵花,再没这样开心了,最喜欢热闹了,人多就是有趣。 这一抱,笑声阵阵,时间还有点长。 这一抱,好死不死,恰好被紧随其后的人撞个正着。 黄仁俊一推开包厢的门,吓了一跳,也太热闹了吧,怎么都开始玩上了? 眼睛一瞅。 只见泰民哥大猩猩似的,抱着一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挪一挪的走向桌边,艰难放下。 圭贤哥在笑,希澈哥在笑,允儿姐也在笑,就连珠泫姐都笑出高音。 啊~ 在玹哥道英哥也在啊,看来这次来的都是这姐较为熟悉的人啊,真是难为这些前辈的良苦用心了。 她屁股还没挨到椅子呢,一见来人,眼睛都亮了,立马起身,玩上瘾了。 “仁俊呀。” 抱抱游戏嘛,来的人都要给个祝福的拥抱。 不过这次是强抱。 “诶呀妈呀。” 黄仁俊差点闪到腰,这也太热情了,怎么那么高兴,他绅士的用胳膊抱,两手不敢碰后背。 但也被大家的融融笑声感染,哈哈哈的傻笑出声,任由其姐尽情作妖。 笑着笑着,忘了松胳膊。 时间确实有点长哈。 他目光一瞥,突然发现队友已经进来,还就站在自己身边,立马打了个寒颤,抖了抖。 好汉说松手就松手! 辰乐觉得好玩,摘下口罩嘻嘻笑个不停,大家都在笑嘛,也只有他最正常,到底中国人嘛。 倒是志晟那小子……干嘛瞪着自己? 黄仁俊刚瞪回去,随即看见李帝努笑眯眯的看过来,让人不由紧张,可就是友好的抱一下啊! 这倒罢了。 他最怕的。 还是那个蓝头发的人。 这绝没有开玩笑,万一某天他给饭里下猛料,尽受折腾了,得不偿失。 诶妈! 要怎么说呢。 “渽……渽民呐……”就是抱一下,你不要多想,我连手都没敢放! 谁想。 人家压根不关心,淡淡扫了一眼,又垂下眼睑,戴着口罩,坐的无声无息。 脆生生的呼喊响起。 “辰乐!” 辰乐很自觉的放下包,一脸我都懂我都满足的表情,臭屁可爱极了,无比大方的伸手说。 “抱抱抱。” “抱抱嘛。” 可惜,妖蛾拧了拧他的脸,才没有抱,出其不意的傲娇走了,却在见旁边人时,笑容滞了滞。 是罗渽民。 她还有些犹豫,考虑要不要直接忽略得了,没想到对方干脆利落极了,没有丝毫纠结。 只见罗渽民沉默的伸出手,不是拥抱,而是非常礼貌但略显生疏的握了握手。 烟蓝的发丝遮挡了那双潋滟之眸。 “8周年纪念快乐。” 连三秒钟都不到,伴随着优沉嗓音的消散,那温暖熟悉的感觉也忽地没了。 果然啊。 自己还不如小三岁的弟弟呢。 黄仁俊察觉不对劲了,该不会吵架了吧,看着很严重啊,难道俩人分手了? 转眼间,李帝努都抱完了,怎么回事,自己怎么看着倒是这俩人说说笑笑,看着挺乐的。 啊!好复杂,不管了! 今天大家来为她庆贺,这份心意不会破坏,于是落落大方的拥抱了眼前的男孩,道一句真切的感谢。 “谢谢你的礼物。” “不止是纪念日,每一天都要这样快乐。” 她点点头,好像一切都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笑盈盈的推着李帝努落座,总算有了温柔样。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忘掉了一个人。 等到大家开始吵吵嚷嚷的点餐时,金道英忍笑要忍不住了,他望了望对面正在噘嘴的可爱臭小子,揶揄一句。 “好像忽视了志晟呢。” “我们忙内生气了。” 哥哥姐姐齐刷刷的望去,一眼就看见低着脑袋,又是抿嘴又是努嘴,独自郁闷的小屁孩。 南熙贞也忍俊不禁的笑了,一扭头,全员哄孩子,纷纷起哄不能厚此薄彼,怎么能落下最重要的忙内。 “什么啊,真的生气了哈哈哈哈哈。” “快去吧,给个拥抱哄哄小孩子吧。” “志晟未成年,还不太好吧。” 曺圭贤就是故意逗着玩的,一钓一个准,年纪最小的人立马抬起头反驳。 “半年,只剩下半年。” “我马上就成年了。” 团宠就是团宠,就连镇社之宝都亲自去哄,走了几步,异常优雅唯美,软臂圈住了奋力争辩的少年。 从身后,脸贴脸。 独一无二的拥抱。 没人觉得不妥,眼前只有一幅姐弟和睦的温情画,裴珠泫甚至还掩笑的为他们拍了合影,留下美好纪念。 朴志晟握着她的手腕,另只手比划出她最爱的“V”字,笑容满足,神情欢乐的看向镜头,眼中盛满星星。 姐姐。 这位令许多人迷恋的姐姐,没有离开,而是挤开身旁的李赫宰,就这样,坐在了他的旁边,无言,但心暖暖。 “你呢,有没有特别想吃的?” 南熙贞单手撑脸,嫩嫩一笑,看起来比这弟弟还小,春光明媚之娇态,眸里都是星河碎光。 他想了想,一股机灵劲儿,是享受爱意的太阳花,朝气蓬勃,低低笑道。 “龙虾烩饭~” “啊?这里又不是西餐厅,龙虾烩饭,有吗?” “逗你啦,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她剜了一眼,比春水柔,比晴湖暖,想着这是鹤成叔叔餐厅,不知道厨师究竟会不会做龙虾烩饭。 顺带问了其他人。 “仁俊你们呢?” 他们兴致勃勃的点餐,丝毫不客气,一个个生龙活虎,金希澈发现人没来齐,要打电话问一问剩下的人,却发现热闹一处只有一人冷冷清清。 “渽民。” “身体不舒服吗?” 罗渽民稍微坐端,指了指脸上的口罩,声音也又沉又沙,露在外面的眼睛弯的各位好看,似在笑。 “感冒了。” 不是的。 他并没有感冒,只想戴着口罩,遮住自己的脸而已。 不想笑了。 累了。 但又不得不笑,于是口罩就成为了最好的面具,他只要弯一下眼睛,大家都很觉得他在笑。 无人知晓。 口罩下的半张脸,唇角分毫未扬,那表情是麻木的,冷漠的,冰凉的。 无人关心。 他控制不住的望过去,志晟在和她说悄悄话,俩人肩挨肩,看起来那样美好,被阳光眷顾的人。 她流露,自己从未见过的,像看一件只属于自己宝贝的眼神,专注而温柔。 他瞧的入神,旁观而已,但一步就陷入进去,好像有那么一刻,好像…… 被这样珍爱目光注视的人变成了自己。 真切感受到了。 无与伦比的温暖。 一瞬间。 他不受控制的笑了,唇未扬,眼已笑,水里鱼儿仰望夜空烟花那般,被倒影所吸引,刹那芳华的永恒。 没有潮湿。 没有阴暗。 没有委屈。 没有心痛。 他感觉自己舒服多了,心脏泡在温水里,熨帖安详的跳着,不见阳光,只是旁观,都觉得受到恩惠。 阳光不照射自己,不是正午的炽热也没关系。 只是看着,用眼睛触到不是落日的余晖,那也太美丽了。 瞧。 他连落日余晖都没有,望着望着,就缩起脑袋低头,垂着眼睑对着手指发呆。 外界的热闹与他再无关。 又有人来了,是姗姗来迟的吴世勋,他一个人带着礼物匆匆赶到,还喘着气。 “俊勉呢?” 吴世勋一愣,顿时无言的看向发问的李赫宰,还是利特提醒,说俊勉5月份就入伍了,在部队训练,怎么可能来嘛。 气氛正好,大家捣乱的要罚酒。 “喝三下,喝三下,喝三下!” 没办法,吴世勋笑了又笑,态度良好的干掉了三杯,然后才被允许坐下。 “对了,给你的。” 他好像饿了,顾着吃饭,忽然想起还没送礼物,于是将东西递了过去,俊帅眉宇清朗端正。 “你来的也太晚了吧。” 南熙贞接过,好奇的想看看是什么,随口抱怨一句,相识多年的熟悉。 “我要回归,这个月忙。” 他准备好了祝福,可发觉,此刻说出来莫名的尴尬,想想还是算了,都认识9年了,心里明白就行。 汉南洞餐厅。 韩鹤成的餐厅。 只有他们,尽情欢乐游戏,无拘无束,放下包袱,豪爽洒脱,大言不惭,放荡不羁。 不知何时。 真的上了一道龙虾烩饭。 朴志晟惊讶过后,喜笑颜开,他趁胡闹之际,小姑娘似的靠在她的肩膀,偷偷地笑。 不想。 被吴世勋瞧了正着。 还没搞明白,什么时候朴志晟和她关系这么好了,眉毛都没拧起,那边忽然传来了一阵疯言疯语。 “泰民啊,你就别装了,我都看见了。” 李泰民吃到一半,神情懵逼的看向出声的李赫宰,这哥看见了什么了啊。 那哥有些醉了,脸都红了,神秘兮兮的挤眉弄眼,语气暧昧。 “我知道,我知道的。” 大家一听,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终于要玩到祖传爆料的时刻了吗。 本来以为是什么糗事之类的。 谁知道这哥一开口就是震惊四座的大猛料! “泰民啊。” “我都知道了。” “抱得很紧嘛。” “你那天在公司……和……” “和熙贞……” 李赫宰自己把自己说笑了,捂着脸纯情少年模样,却瞅瞅俩人,伸出两手大拇指碰了碰。 这下。 众人哗然! “咳……咳……” 南熙贞早就忘了【蛋蛋凉不凉】那回事,没反应过来,心里狠狠骂了一句,满脸堂皇无辜的高声。 “哥!” “就算喝醉也不能说这么离谱的疯话啊。” 她什么时候和泰民哥抱在一起了! “什么什么?” 剧情不对啊。 曺圭贤眼睛都大了不少,泰民?什么?是泰民,他拉着队友胳膊,仔细询问。 “你是说……” “熙贞和泰民?” 话音落。 所有人都愣了,金希澈目光惊讶,裴珠泫第一时间去看吴世勋,金道英诧异不已,黄仁俊呆呆的啊了一声。 就连,那无比安静的人,都悄然抬起不解的眼神。 “没有没有……真的没有……” 李泰民也忘了,他扶额无奈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和另一个倒霉蛋对视苦笑。 俩人的反应,让众人震荡的心悄然回落。 估计是开玩笑呢。 没想,又来一击,不是发起人,而是默默思考的曺圭贤。 “不是这样……据我所知不是这样……” 坏透了。 他们两个老少年真是坏透了,一招欲言又止,又把大家的好奇心激起来。 怎么? 还有第二剧本? “那你知道的是……是什么?” 利特也加入了睁眼说瞎话的行列,没有比饭后八卦更有意思的事了。 “这个……” 曺圭贤舔舔唇,忍俊不禁,憋了又憋,纯粹就是为了开玩笑,忽然转头,对着一个人意味深长道。 “在玹,你觉得呢?” 金鱼火花水月镜花 “啊?” 郑在玹筷子间的鱼丸呆呆掉落,咕噜噜滚下了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管真与假,反正大家都笑了,又是嫌弃又是开怀,这些哥哥嘴里真是没有一句实话。 笑着笑着,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其实泰民和熙贞挺合适的。”于是又是新一轮的笑和起哄。 仿佛真的要把他们俩凑成一对。 “对啊,年龄性格方面都不错。” “我当时还以为他们俩谈恋爱呢。” 哥哥们说他们的,姐姐们也笑语调侃,俩人被搞得害臊,低头装死,可越是这样,就越可爱,越想捉弄。 “要不你们俩就在一起算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过分了。” 眼看着,婚礼进行曲都被哼出来,眼看着,似乎真的要半推半就。 有人着急,有人沉默,有人颔首,有人笑不出来。 但都在静静注视她的反应,可也是这么多人在盯,这么多人在看,在如此多的目光和视线下。 她忽然转头。 偏偏。 偏偏! 朝着一个方向望去,一瞬间的反应,最原始的条件反射,最鬼使神差的行为。 罗渽民发现。 她望了自己一眼。 不是suju哥哥起哄的李泰民,也不是距离自己最近的朴志晟,而是自己这个…… 角落里,微不足道的人。 就这么一眼。 眸亮灼灼。 只这么一眼。 暴露真心。 那种像是在乎他的反应,那种似乎顾忌他的感受,更是控制不住后的感情流露。 也一瞬。 因这一眼。 罗渽民忽地……不知所措,怔怔的坐着,手脚僵硬,眼里有涌动暗潮,但逐渐的亮起了光。 他再也听不到其他人讲什么了。 脑里全是她的眼神。 明亮、清澈、温暖、一点复杂、一点柔软、还有难以掩饰的…… 在乎。 片刻。 人来齐了,餐也用的差不多,该转换阵地了,哥哥们早已准备好下一环节,算是预备里的惊喜。 因为餐厅经理说韩鹤成有话留下,所以南熙贞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当她再度返回包间时发现。 还有一个人没走。 也许是干脆利落的分手夜让人放松警惕,也许是独自坐在桌前的身影显得无比孤寂。 她主动开口了。 “为什么还不走呢。” 对方没有回答,口罩下的脸看不清,却无形中让人愈加觉得形单影只。 想起刚才。 她又轻轻道。 “感冒很严重吗。” “如果不舒服我先送你去医院。” 猛地! 那边坐着的俊气身影等不及般,站起身来,一边摘下口罩,一边向她快步走去,黑瞳里有奇异的光,夺目热忱。 仿佛就在等她这一句关怀。 哪怕一点,一分,一滴的在乎。 他都要拼了命的追过去,不顾一切。 即使前面有刀山,前面有火海,他依然要疯狂的向阳生长,没有迟疑,没有犹豫。 因为。 他再也受不了了,一秒都无法忍耐。 心底有个声音。 一直鼓噪的要爆发。 它问。 罗渽民,你甘心吗。 “我不想结束了。” 他又急促又肯定,微喘着气,似乎花费了很大力气,才压制住了体内蠢蠢欲动的灵魂。 这眼睛黑的浓烈,有熄不灭的火,重新燃烧,仿佛要将遮蔽自己的所有物全都毁掉,好让那阳光照进心底。 “为什么要我结束?” “我不想,我不要,我不接受。” 他一把拥住这个人,一连说了三个不,语气坚决,怀抱严实,心跳极快,不知道怎么好,搂着她用力往胸膛里按。 “我不该在高尔夫球场吻你。” “我太自以为是了。” “我有时候会做些让你生气让你烦的举动,可那只是因为想让你明白。” “我和你在一起,不是在于你能给我带来什么。” “而是我想,我喜欢,我爱你。” 他压不住急躁的心,松开手臂,双手又抚上她的脸,五脏六腑烫水里滚过一番,热流涌动,难掩心情的啄她的唇,气息贲张。 “我什么都不问了,什么都不好奇了。” “别说结束好吗。” “当做没有那一回事。” “我什么都不知道。” 南熙贞不免失望,才认识多久,能有什么舍不离的感情在,本来一开始就是各取所需,哪里有什么爱与不爱,都只是一时的不适应而已。 “渽民。” 她柔软潋滟的眼睛变冷,生硬刻板的叹息。 “你成熟一点。” 这一句戳痛了一人的心,躲在角落里旁观的艳羡和嫉妒,目睹所有温柔不属于自己的伤心落幕,纷纷席卷全身。 于是情难平,委屈与不解齐发。 “为什么?” “为什么他可以不用长大。” “却要我成熟懂事。” 说不通。 她干脆不理会,转身就要走,立马有人从身后拥上来,紧紧密密,情绪也渐渐变得激动。 “说了不要只给我背影!” “为什么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不公平!这不公平!” “为什么只对我这样。” “你有对我说,渽民你哭也可以吗?” “你有对我说,渽民其实你不用笑吗?” “你有疼爱的说要爱护我吗?你有为了哄我推掉工作吗?” “你有为了让我开心,费尽心思只为了找到一件曾经遗憾未买到的衣服吗?” “没有,没有,你没有。” “甚至。” “你送我的唯一一件礼物,还是别人不要的,是你为了精心准备他的生日礼物时剩下的东西。” “你更是。” “没有对我说过一句爱。” “拜托了。” 他激烈的质问消失的无影无踪,声音不知何时变得又沙又沉,微不可听的哽咽。 “看我一眼。” 终于。 呼唤得到回应。 那人舍得回头了,这梦近在眼前,发着光,炽阳渐渐靠近,眼看着要洒进暖融,可…… 她晶莹漆润的眼里,满是防备和狐疑,想起对方有时的疯狂行径,加上他了解的一清二楚。 随即毫不犹豫的发出警告,神情像看危险人物。 “你最好。” “不要找志晟的麻烦。” 沉寂。 一下子陷入无比诡异的静谧。 哈。 哈哈。 罗渽民嗤得一笑出来,愈来愈明媚,愈来愈甜蜜,漂亮到惊人,眼睛亮极,心也痛极了。 在流血。 好像在流血。 一点。 真,只有一点的在乎。 他说了那么多,又是表白又是退让,下定决心不肯放弃,只要她回头看一眼,自己都这样追上去了,只求她看一眼而已。 没想到。 居然……只是为了警告自己。 好失败。 在她眼里,自己就这样坏吗,他有吗。 疼,真的疼,不知道哪里疼,一呼吸就疼,密密麻麻、无处闪躲的疼。 对他好一点。 很难吗。 难道他十恶不赦,他罪该万死,他恶贯满盈,他不可饶恕? 既然这样。 都已经这样。 还在乎什么呢。 “你慌什么。” 罗渽民像变了一个人,轻佻的扬唇,眉眼满是艳丽的戏谑,好整以暇的凝视她,眼眸闪闪。 “你怕他知道你和我有什么?” “也对。” “你是很在乎很爱护。” “我想。” “要是……他知道了,一定很受打击吧,嗯?” “那该多伤心啊。” 果然。 真面目暴露了。 她眸里一闪而过尖锐厌烦,不知又将面前人刺了多少刀,扎的鲜血淋漓,还要强装笑脸,说些破碎的话。 “要是不想让他知道你我。” “那就不要结束。” 冷冰冰的威胁里。 满是卑微。 “神经病。” 她一声轻蔑,理都懒得理,从来都不是受人胁迫的性格,以前含糊其事,是尽量避免。 如今看来,想告诉就告诉吧,随便。 “你要说就说。” “但我和你。” 她眼波流转,漠然淡淡,下了死刑。 “再无可能。” 又一次寂静。 有什么流干了,像是血。 他觉得自己内里都空了,疼到麻木,却执念太深,紧紧拉住她的手,眼神里燃烧最后的理智,隐隐疯狂。 “不再商量一下吗。” 轻浮含笑、浪狂佻薄。 他眼里有泪,薄薄弱光,一颗最卑微的尘粒,舔舐着疮痍,丧失自尊,丧失自爱,自轻自贱,爱欲难求。 哽咽再哽咽。 死命挣扎。 笑着放荡道。 “我是无所谓的。” “如果志晟不介意。” “我们三个也可以。” “这个建议怎么样?很不错吧,你不用再苦恼怎么处理,也不需要烦躁。” “还可以同时和两个人交往。” “如果你觉得可行,不用忧虑担心,交给我,我会说服……” 啪—— 狠狠一巴掌。 打断了他的疯话。 他捂着左脸,一动不动,整个人被抛弃在阳光外,僵硬的像一座雕像,额前柔发垂下,遮住了不明眉眼。 只听一声清斥。 脆而动听。 但溢满厌恶。 “你真是有病!” 南熙贞再没看一眼,随即快步离开,她怕多待一会儿,无语到抑郁期提前到来。 不可理喻。 她很后悔自己当初的狂妄任性,也许就是因为放肆多了,自己现在才会不好过吧。 其实一点也不想过8周年。 有什么意思呢。 那是一群人的狂欢。 却不包括自己。 她变了,变得不想笑,变得不想出去,变得怕见陌生人,变得在公众场合…… 一定要表现的比所有人都开心快乐。 直到变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如果不是工作,她一定哪里都不去,只想一个人静静的待一会儿。 走到停车场。 她发现自己忘了拿包,咒骂一句,迫不得已又返回了餐厅,心里祈祷那个疯子最好不在! 很不幸。 当偷偷摸摸的走到门边的时候。 发现那个人还站着。 嗯……要不要让经理帮自己拿一下包,思考可行性时,那个疯子动了,他放下了捂着左脸的手,没有离开,而是又坐回了窗边。 但接下来的一幕。 让人始料未及。 只见罗渽民面无表情的望着桌面,几秒后,不知从哪儿拾起了一包香烟。 抽出一根,点燃,不甚熟练的挟在指间,顿了顿,才放进唇边,望着窗外,眯起眼,吐出缥缈的烟雾。 雾的白,衬衫的白,还有用力到发白的指尖。 烟的红,嘴唇的红,还有他慢慢泛红的眼眸。 他玩世不恭的抽着烟,靠着椅背,姿势懒散,唇微张,在寂然中,优美的白烟缓缓流涌,脸蛋精致,表情冷漠。 夹烟、弹烟的姿势越来越熟练,也会叼着烟无所事事的欣赏外面美景。 一口接一口,浪荡痞气的吞云吐雾,像街头小混混,脸上还带着轻笑。 她皱眉看着。 以为要一直这样抽下去时。 万万没想到。 他垂眸长睫浅伏之时,猝不及防,眼泪夺眶而出,大颗大颗,晶莹剔透,落在衣襟,落在下颌,也落在他挟烟的手背上。 不动了。 像人偶,任由泪水汹涌,一行接一行,无止境的流下,直到衣领一片湿润才反应过来,怔怔的抬手擦了擦。 然后。 再也无法控制。 他无声地抽咽,喉结滚动,眼眶通红,因压抑哭这个动作而胸膛一起一伏,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再抽出一根,继续夹在指间点燃,手指颤抖的放在唇边,不停歇的吸烟,眼泪滚滚落。 他的脸上闪过太多情绪,从未有人见过的一副模样,最真实的自我,最残忍的展现。 伤心、痛苦、自嘲、难过、辛酸、卑微。 一边擦眼泪,一边抽着烟,一边使劲笑,一边满悲伤。 【疼】 他弓着背蜷缩起来,捂着腹部,捂着胸口,就是不知道哪里疼,只能又望向天花板,扬起最灿烂的笑脸,任那泪水淹没自己。 一瞬。 他卸下伪装,表情失控,像被人遗弃的受伤小孩,又酸楚又委屈的闭上眼。 那无助的脆弱,极其迅速的侵蚀了这个人,让他脸上写满不堪一击。 从没看见他哭。 起码没有见过这样。 南熙贞沉默了。 她静静站在门外,看了一会儿,脚步沉重的低着头离开。 啊。 金鱼花火。 明白了。 罗渽民握着那蜜珀色似有银河般美丽的金鱼吊坠,一笑,眼泪落在了鱼尾上,像极了溅起的水花,盛夏的光。 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 金鱼花火的真谛。 怎么早一点没有想到呢。 金鱼和花火。 才不是什么经典的爱情牌。 那只是眨眼一瞬美丽的梦。 金鱼在水里,花火在天上,它们怎么可能在一起。 因缘巧合,阴差阳错。 花火绽放的绚烂,将不可思议的璀璨映在了水里。 金鱼一抬头,看见花火近在咫尺,以为是特意为自己盛开,于是便不肯离去的望着。 以为自己拥有了这无比斑斓艳丽的美景。 可是。 太远了。 真的太远了。 远到金鱼不管怎么游,都靠近不了想要追随的灿烂,远到金鱼就算脱离了水,也无法碰触到夜空上绮丽的火花。 更远到。 花火并不是为了金鱼而绽盛,她始终都不曾看水里的金鱼一眼。 因为一个在天上。 因为一个在水里。 一切都因夜空,一切都因水面,一切都是一场可笑而荒唐的梦。 当花火失去热情,消散在天边时。 留给金鱼的。 只有无边无际漫长的黑夜。 金鱼火花,金鱼火花。 说到底。 不过是他的一场。 水月镜花。 8周年纪念(上) 7月初。 新罗酒店。 一辆又一辆豪车不断的驶进停车场,一位又一位身穿制服的泊车小哥恭敬等候。 政界的,商界的,从文的,从武的。 “哥,你什么时候到。” 沈昌珉坐在车里,他换上了正装,虽有经纪人陪伴,不过今天来的人实在是…… 自己不敢一个人进去。 因为。 旁边停着一辆。 红底星星牌的—— 军车。 “哦莫。” Sunny从外面走进一层迎宴厅,她刚刚和金英敏去恭迎了一位人物,不过最震惊的不是这个。 “你知道我刚才看见谁了吗。” “谁?” 林允儿好奇的贴过耳朵,当听见队友小声说出的那个名字后,不禁也惊讶的捂住嘴。 “你开什么玩笑!” 金钟云朝着厉旭翻了个白眼,大家平时开开玩笑也就算了,这时候捣什么乱! 无语。 为什么不吹牛说总统来了呢? 他走出特意安排的小型候区,想要去车上取手机充电器,可是还没走几步,就在通往外园的景观小路上看见了…… 文体部长朴良雨。 朴秀荣有些怀疑人生了,她从女洗手间出来,一脸欲言又止,坐在内园角落的藤椅上,犹豫不决的对姜涩琪耳语。 “我刚刚好像……” “看见了……市长……” 内园竹区。 “好冷清,怎么没来几个?” “来了,只是和我们不在一个地方,还有一个外园,外园分三个区。” “我还以为大家都在一起。” 朴灿烈独自嘀咕着,不过公司对镇社之宝是真的不错啊,8周年纪念好用心,让人羡慕。 他在清净的一角等着,突然听见旁边的金钟仁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你知道爱茉莉吧。” “就是我们曾经代言的那个。” 朴灿烈狐疑的转头,发现他竟一脸认真的问如此奇怪的问题,搞什么,什么意思? “知道啊。” “怎么?你想继续代言?” 金钟仁摇摇头,他有点复杂有点想不通,不是单纯的公司活动吗,怎么……思及此,抿抿唇,犹豫的说了。 “我见到那个持有4500亿韩元的女富豪了。” “爱茉莉会长的女儿。” 内园室内。 徐英浩和李马克他们分批赶到的时候,李泰容金廷祐早已来到现场,不过意外的,感觉神色有异。 “你们怎么了?”文泰一调整自己的腰带,顺便问了一句。 中本悠太和ten两位外国人也不明所以的观望,只见金廷祐清清嗓子,用手肘顶了顶身旁的李泰容。 “你说吧。” “我……我们刚刚遇见老板了。” 李泰容想摸后脑勺,但想起自己今天做了造型又放下手,面对大家更困惑的目光,又道。 “新罗酒店的老板,就是那个……女首富知道吗?” “三星……很漂亮的女会长,李会长。” 徐英浩一听,这有什么奇怪的,店老板来视察工作,很不可置信吗,大惊小怪,等他不以为意完,有一人开始了补充。 “但你知道……熙贞喊她什么吗?” “什么?” 李马克懵懵的问。 金廷祐和泰容对视一眼,他们俩人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发现了一件秘事,缓缓道。 “姨妈。” 这些人物。 这些只在新闻里或者电视上,没错,他们艺人都只能从电视新闻上看见的人物。 出现了。 匆匆一瞥,却不与他们同处一室。 因为那个阶级在另外一个宴会大厅,当然,也是另外一个世界,一个跟他们毫无关系的新世界。 依然在市中心的新罗酒店。 开进了一组以法拉利488打头的车队,以流畅的摆尾平缓驶来。 但出了岔子,不知怎么,车后一阵响亮的气浪咆哮冲来,硬生生冲散了车队,嚣张的停靠在最前方。 那亮眼又骚包的墨绿色如一条眼镜蛇,又带领了一串新的队伍,超高速的抢占上一队的车位。 “妈的。” 金东善坐在车里,发现前方下来的骚包车主竟然是文显俊那个小子,坏脾气一下子爆了,开门,下车,动作一气呵成。 如果手里有棒球棍之类的。 他绝对当场就把抢车位的车砸了。 不过,有人没给他机会。 “呀!金东善!”他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法拉利488走下来一个人。 不是原主人姜成灿,而是他从小的玩伴崔高珉,只是这小子明明年岁小,却用了平语,还眼神冷漠的望着自己。 “我和他的事。” “不用你插手。” 有意思。 闹内讧了? 文显俊靠在车边欣赏这一出,心情大好,果然啊,一群乌合之众,没了姜成灿这个主心骨,他们全散了,开始自己人打自己人。 “显俊,我说了,你误会我了,我没有想……” “行了,你不用解释,等成灿回来你亲自告诉他你究竟做了什么事。” 金东善无奈,崔高珉这臭小子的脾气怎么跟自己一个德行,能不能听他说完再插话! 看热闹的不止一人。 还有钢铁巨头POSCO集团会长崔正友的大儿子崔弘信,他站在文显俊身旁,也是惊讶的笑了笑。 “我们还没说什么呢。” “他们倒是先闹上了。” 二人嘲笑间,在场年纪最小的郑明宣力撑队伍场面,走到对立一线,年少轻狂,无所畏惧,也不需畏惧。 “呀!” “眼睛瞎了?这是我们的车位。” 这小子他妈的跟谁说话呢? 金赫泰有些被惹到了,他刚要上前对对碰,岂料,很快就有人得知发生的一切,前来控场了。 新罗酒店的室长。 一位言笑晏晏的女性,她站在这些公子哥的面前,有力的点头示意,语气温柔祥和,但莫名充满不容置疑的力量。 “会长说。” “如果你们不肯进来。” “那就不用进来了。” 多管用。 比头疼到快要疯掉的父母之严加教训还要管用。 几人立即停下无意义的争吵,心里跟明镜似的,惹毛了李大会长,那努力都白费了。 控场很有效。 不过室长却没有安排他们依次进去,而是去照顾了另外一辆新抵达的黑色INFINITI。 “郑室长。” “我们先来的。” 听见金东善不满的质问后,郑室长转身微微一笑,说了一句让他们都懵逼的话。 “很抱歉。” “这位先生提前预定了车位。” 提前预定? 这他妈还要提前预定? 他们还需要预定车位?从来都是走到哪儿就停到哪儿,一个破车位还要预定? 没办法。 这是人家的地盘。 室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 当看见INFINITI里下来的人时,文显俊漫不经心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一眨不眨的望着。 那人着修身西装,宽肩长腿,剑眉星目,英俊正气,目光犀利而明亮,不是别人。 正是被大韩民国的网民们在权贵101里,投出的前三甲之一。 安世宇。 检察官。 财阀都忌惮的人物。 尤其还是家族“世袭”庞大的检察世家,背后牵连的关系岂是容人小觑的? 【权贵101】 真的只是一场噱头游戏吗? 怎么会。 这也是,有些财阀如此正面近距离碰触公检法权利的时刻,毕竟,谁家还没有一个女儿了? 安世宇最好对熙贞不感兴趣。 这样,如此青年才俊,就是他们的人了。 拜托! 安世宇的父亲是上一任高等检察厅一把手,母亲任职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他们家可不是全权包揽了公检法? 谁不想在政界扩张人脉,谁不想把势力坐大? 于是。 不经意的,安世宇遇到好几个上前攀谈的长辈们,有BGF零售集团的人,也有光实业基金会的人。 人情应酬之际。 他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不大不小的骚动,就连说笑的两位长辈也停下,抬起目光向前方望去。 不由得。 安世宇也顺着他们的视线转过身,扫视一周后,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文质彬彬的左看右看。 他眯起眼,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思考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亚麻休闲西装,金丝边眼镜,着装整洁,面容干净,气质温雅,好奇的东张西望。 忽地一瞥。 瞧见了那帅气俊朗的安世宇。 这少年气满满的斯坦福博士一愣,随后闪过未知的表情,礼节的笑了笑,未达眼底。 安世宇也回礼的点点头,眼神却更加深邃兴味,不免弯起了唇角。 因为。 来人正好是。 【权贵101】里。 和自己一起名列前3的,最不容轻视的“竞争者”,也是学历最高的—— 韩星明。 ———— 俺来晚啦! 本来还可以再多写点的但是要急着出去先到这里哈! 下章开始上重头戏和硬菜!一定超乎大家想象哈~~~ 金鱼花火的含义大家猜到了吗hhhhmua的终于写到这里了天呐 本来想修改的觉得第一更有点碎但思来想去觉得删去了也就删了某些伏笔和对应的事所以改来改去用了第一版本哭了 开始进入地下副本倒计时 开始进入丁的单人(多人)副本倒计时 开始进入全员走向大和谐副本倒计时 8周年绝对是难忘的我想慎重的写出最好的!谢谢大家的等待谢谢珍珠 关于写娜娜的前因和灵感来源俺放在微博啦是个小视频大家感兴趣可以看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