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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生了他的气,可是,今儿他做错了什么呢? 带着“女人不易懂” 的深深叹息,吃不到肉的范长安脸色渐渐沉了,待半夜秋娘沉睡时,他偷偷下了床,站在院中,望着他祖母范老太太的屋里,许久许久。 第二日,长安起了个大早,范老太太已经拄着拐棍站在院中,呆呆望着天。长安看着范老太太的背影不知道怎么就顿生了一股苍凉,连带着范老太太的那一声咳嗽他都觉得越发揪心。他终于忍不住上前,握着范老太太的手道:“祖母,您还是回去治病吧。” 昨日秋娘对范老太太说的话,他在门口听了个一清二楚。范老太太特意将珍藏多年的人参都给了杜老汉时,他便猜到了,范老太太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她得找个缘由栓着杜老汉,让杜老汉待他如亲生儿子。那笔财富,便是感谢。 “安哥儿……”多年没唤过范长安乳名的范老太太脸色一动,“若我回去,后果如何,你可懂?” “我懂。”长安斩钉截铁道。或许多年的平静都要打破,可什么都不及老太太的平安。 范老太太看着长安渐渐刚毅的脸,终是点了点头。 范老太太是在当天晌午走的,走的时候,身边就一个林源修。范老太太握着秋娘的手,半晌不说话,秋娘便紧紧地握回去,老人家的心思,她懂。长安又同范老太太说了一会子悄悄话,二人轻轻地拥了拥,长安背过身来时,眼角都湿了。 “表舅,照顾好我祖母。” 秋娘只听长安又是一声叮嘱,眼睛一睁:表舅?扭过头去,便见林源修点了点头。林源修竟是长安的表舅?秋娘头皮一紧,范长安,到底还有多少事儿你没告诉我? 林源修见状,却是低声对秋娘解释道:“我同长安的娘是拜把子的兄妹关系,长安极少喊我舅舅。这小子,也就要求我时,方才嘴甜一些。” 送走了范老太太,长安的情绪很是低落了一阵子。秋娘怎么问他,他都不怎么爱说,连着床上的事儿都不大积极。 还有杜金宝……这闹心的倒霉孩子,一个劲儿还是嚷着要娶苏千落,杜老汉饿了他三四天,他都奄奄一息了,嘴还是硬着,后来直接晕死过去了。 还是杜若兰来寻秋娘,秋娘隔着门,看着杜金宝瘦了一圈,心一软,终是给了杜金宝一口饭,当杜金宝醒来说了第一句话,杜秋娘恨得险些将杜金宝捶烂了直接送去喝孟婆汤再造。 他说:“千……千落……” “这闹心的日子呀……”杜秋娘一边数着这几日赚回来的铜板,一边默默叹气。 可手上数到一千个铜钱时,她却眼前一亮,方才郁闷的情绪一扫而空:一千铜钱!也就这么几天,她做了些手工活计到街上卖,顺道拿了范长安丢在抽屉里的那些小人参,竟就卖了一两银子! 范长安啊,真是守着银山过苦日子! 杜秋娘骂道,看了看日头,长安该回来了。 也不知道范长安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老太太走后那几天,秋娘总是等到很晚才能等到长安回家,她便多了心,每日快到长安回来的时间时,便搬了个板凳,一边在门边坐着纳鞋底,一边等着长安回来。 第一日等门时,长安身边正好是他的同窗,两人回来,那同窗提了眉眼嘀咕了句:“长安真好福气,范家嫂子好是贤惠。”那眼里似是告诉长安:有人等门,是件极让人羡慕的事儿。 吃晚饭时,长安一晚上对着她眉开眼笑,还特意多给秋娘夹了几筷子的菜。那小眼神,看得秋娘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可既然长安高兴,她连着几日都等。 那一日,她赶着去救被禁食的杜金宝,回来时便晚了,长安一晚上嘟着嘴巴也不爱说话,秋娘唤他,他便幽幽地提了眉眼看她,像是被遗弃的猫狗一般,眼里全是控诉,秋娘真是哭笑不得。 这个男人啊,时而是个英雄,时而像个呆子,时而深沉如智者,时而却是耍赖的孩童,这样多变,多变的教杜秋娘觉得,这生活,真是够丰富多彩。 秋娘想着,便弯了唇角,踮起脚便往远处看:范长安怎么又这么晚? 眼角不经意地扫到身后,便见一个人猫着腰,正沿着屋子一点点地往后挪。 “真是小孩……”秋娘一笑,便想着要吓长安一跳,迅速转身,朝着长安便大声唤道:“范长安!” “咕噜……”一个破布包裹应声而下,两人都呆住了,片刻后,秋娘惊叫一声,扑了上来:“长安!你这是怎么了!” 范长安一早穿出去的衣服撕扯破了好几处,身上四肢处全是血渍,脸上黑乎乎的,泥水尘土挂了一脸,脸颊上,似是青肿了。 他的身后,正站着那个矮个子的书生,名唤李然。 作者有话要说:0 0姑娘们哪~~~~明儿更新我放晚上十二点可好?一次更三章可好?更过了你们留言好不好? 12月17日本文入V,不要抛弃我抛弃我~~明儿凌晨的更新有肉,有大肉!!! 冬天到了,该进补啦!!!!!有木有!!!! ☆、24晋江独家发表 “我不疼,身上的血都是旁人的。”长安嘿嘿一笑,一脸呆像,只是脸上的伤,让那呆呆的笑越发渗人。 “到底发生什么事儿?”秋娘再次问道,手上刚拧的湿毛巾擦过范长安的脸,一盆子都是泥,她使了劲儿,长安嘶了一声,白净的脸上赫然是几道擦伤。 秋娘看得心惊肉跳,可范长安的呆笑越发让她难过。她随手便将帕子扔了,重击之下,溅了一地水花。 “你既是不说,我便去问李然去!”她一怒,便要往外走。 “秋娘……” “别唤我。在我进屋之前,你把自己收拾干净,否则我一棍子把你的腿打断了,让你躺床上一个月,我伺候你!” 秋娘的声音也哽咽了,眼睛也红了,可她不敢看长安身上的伤口,她怕哭出来。 出了门,李然正喝着茶,见了秋娘一脸杀气,身上莫名一寒,忙起了身,将事儿吐了个干净。 “范家娘子莫气,长安身上的血都是旁人的,他那脸上的伤……也是因为救我才受的。” 说起这事儿,李然也觉得颇为不好意思。 今日出学堂时,他无意间听到赵剑刃同人攀谈,说是如今范长安在学堂里颇得夫子欢心,便是学堂里的学子也多愿意同范长安交好,倒是将张元宝等原本在学堂里叱咤的人比了下去。攀谈的几个人颇为不服,只道长安定是给了先生什么好处,再者,先生同建州巡抚张博兴多为交好,若是先生将长安推荐给张博兴,那他将来若是得了功名,或许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