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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的女儿,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无须他人费心。”继而一脸神色郑重,告诫他,“你要记得,一着不慎、万劫不复!” 潜台词是,千千万万不要乱来。 这个道理叶东海当然明白。 此事如非徐夫人出面,自己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能明抢,不能算计,更不能大吵大闹,——此刻除了听从徐夫人的安排,实在别无他选。 更何况对方的确是一番好意,委实良苦用心。 自己和即将平天下的徐离打擂台,凶险万分、生死难测,徐夫人无疑是救了自己和叶家,因而他不言不语,认认真真地给徐夫人磕了一个头,且喜且忧离去。 回到叶家一说,季先生和段九都是一脸不能置信。 “徐家的大女儿?!” 叶东海将那段红绳递了过去,“先生看看,可是当初那块玉佩上面的系绳。” 季先生仔细的看了看,“是。”确定道:“不会错的。”微微沉吟,“只有绳子,却不见上面的玉佩,看来……,她的那一劫已经过去了。” 叶东海忙问:“那她将来,是否会如先生所算一般后福平安。” 季先生将红绳还给了他,悠悠笑道:“能够做徐家的大女儿,难道这还不是她的福气吗?只要徐家一天不倒,试问天下还有谁敢为难于她?”因为得了好心情,甚至还开了一个玩笑,“我倒是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有驸马命的。” 叶东海明白他的意思。 当初正是因为季先生的一番占卜,自己才会效命徐家。 一旦徐家夺得天下江山,不论是徐策做了皇帝,还是徐离,徐家长女都是名正言顺的长公主,——只要徐夫人肯向着她,就算是徐氏兄弟也奈何不得。 妻子一向心地良善、恩怨分明,偶然结了徐姝这一段善缘,没想到竟然成了为扭转命运的关键,倒是叫人一阵唏嘘感叹。 情况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好,好得多,叶东海慢慢放下心来。 季先生又道:“只是还有一点为难的事,你得守孝三年呢。”叹了口气,“总不能出尔反尔,自己打自己的嘴吧。” 叶东海摇摇头,“这不重要,只要她还平平安安活着就好。” 徐夫人说她一直病着,而她又一直留着这段红绳,自然是没有忘了自己,——也不可能和徐离有什么瓜葛,否则就不会被徐家认作女儿。 那些在心头堆积了几个月的乌云,一下子全都散去,——他不知道的是,眼下有麻烦已经找上了他,很快就要叫他头疼不已、吃尽苦头了。 ******* 徐离生病了。 以他的性子当然不是装出来的。 自从那天回去,和兄长大吵了一架以后,便策马去了军营里面呆着,一连几顿不吃不喝,不言语,独自一人静坐—— 好像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一般。 阿木一步也不敢离开他,更不敢自己吃东西,守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晚上实在是撑不住了,上前轻轻拉人,“三爷……” 吓了一跳,怎地烫得跟个烙铁似的! 忍住被骂的风险,往徐离额头上面摸了一下,果然是发烧了!慌得赶忙喊人,“快快快!快去把军医叫过来!”—— 情况还好。 军医过来诊断了一番,说道:“只是郁气聚结、肝火上升,吃几幅汤药,休息几日就没事了。” 不过话虽如此说,以古代的医疗条件,徐离的烧却不是那么快能退的。 如此耽搁了两天,惊动的徐夫人从栖霞寺赶了过来。 看着一向生龙活虎的小儿子,如今像个病猫一样,不言不语的躺在床上,真是一颗心都要揉碎了,哭道:“你这傻孩子,怎么就这般想不开呢。” 忽地想起从前的一件旧事。 大儿子徐宪一直很急躁、脾气大大咧咧,有次不小心弄坏一幅名贵的古画,因为怕挨老子说,就推说自己不知道。 当时小儿子也去过那个花厅,他又小,才得五岁。 众人不免都以为是他玩闹弄的,不小心弄坏了古画。 原本也没什么,古画虽然名贵难得、价值千金,可是又怎比得上自己的孩子?丈夫不过是责备了几句,嘱咐小儿子以后不要太淘气而已。 可他就是拧着性子,不是自己的错坚决不认,因为解释了半天没人信,便也是这般不言不语,最后居然憋在心里给气病了。 大儿子这才着了慌,怕弟弟有个三长两短,赶紧认了错。 那一次,烧了整整两天三夜。 可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怎么如今……,这脾气还是一点不改?徐夫人一面在旁边落泪,一面给他换帕子贴额头。 徐离只觉得脑子一片热乎乎,时而又冰凉一下—— 心里是无限的愤怒! 那个女人……,在自己千般努力之后,还是放弃了自己!可是……,可是自己又怎么能埋怨她呢?母亲逼她,哥哥逼她,她就像一片水里的浮萍,被人随意拨弄。 不,原本不应该是这样。 莲娘本来就是自己的,她是自己亲手挑中的未婚妻,相伴一生的人!如果自己当初没有答应哥哥的计策,没有投靠薛延平,带上她……,会不会有别的解决办法?会不会结局又是另外一番样子?! 可惜……,这世上的事从来都没有如果。 说来说去,还是自己不够强大,没有站到那个最高的位置!才会连心爱的女人都留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擦肩过去! 在这一刻,徐离渴望那个九五之尊位置的想法,强烈到了极点! 从前他只是一门心思的打仗、杀人,攻城掠地,并没有真的仔细想过,如果徐家真的走到那一天,自己会不会和哥哥对峙起来。 不,此刻终于有了决断! 自己要得到那个位置!一定要,一定要是自己! 妹妹?到时候自己一言九鼎,愿意当她是妹妹就是妹妹,愿意让妹妹“死”了,就死了!自己想让她是什么身份,就是什么身份?! 到那个时候,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拦自己! 再也没有人能够辖制自己,摆布自己!谁都不可以!! 徐离心里的邪火像是找到了出口,一点点的散去,到了晚间的时候,身体的滚烫温度也渐渐消减下来。 他转过头,看向担心不已的母亲,喊了一声,“娘,我饿了。” 徐夫人顿时听了佛语纶音一般,忙道:“等着,等着,我让人断粥进来给你喝。”细细声劝道:“你才生病刚好转,这几天先吃点清淡的东西。” “好。”徐离笑了笑,一脸歉疚,“这几天是儿子不懂事,让娘你担心了。” “你这孩子。”徐夫人叹了口气,见小儿子神色已经恢复正常,连声道:“只要你好好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