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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整天吃这些东西,小心哪天胃烂掉。” 听了王寺的回答,常长就知道他已经完全忘了刚才的不快。朝夕相处了三年,王寺这哥们儿心眼简直大的可怕。要是今天同行的是老党,估计这种神经病般的举动会被一直骂到打工结束。 耐不住王寺的软磨硬泡(实在忍受不了两百斤壮汉的重型撒娇),常长终于同意午餐吃泡面。 王寺很快抱着两桶泡了水的老坛酸菜出来。 揭开盖子,淡淡的酸味飘来,常长差点就吐了。因为这味道不像是泡出来的酸菜味,倒像是某人的呕吐物混着什么别的怪东西,很腥,还有些淡淡的汽油味。 “你确定....这面没有过期?”常长捏着鼻子,艰难地问道。 “我亲自泡的ok?”王寺凑过来闻了闻:“很香啊!” 常长怀疑现在自己不仅脑子除了问题,连嗅觉失灵了。 “.........你把我这份也吃了吧。”常长终于忍受不住,嫌弃的把面捅塞到王寺手里。 在候车室等待了七个小时后,火车终于来了。 上车的乘客不是很多,车厢内部也比想象中的整洁,但仍旧可以看出时间的痕迹。经过两节车厢相连的地方时,常长被绊得踉跄的往前走了几步,地板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似乎下一秒车体就要分离。 按车牌号找到车厢,房间并不宽敞,左右两侧各有上下两个床位。他们两人的票都在上铺,下铺的人已经来了,用被子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好像在睡觉。常长和王寺不自觉地放轻了手脚,可王寺还是不小心碰掉了放在小桌上的烟灰铁盘,常长有些抱歉的看向下铺,却发现被子下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阵雨总是来得很突然。天很快阴了,窗外狭小的景色中,黑云布满了整个天空。老旧的车厢左右晃动着,常长靠着墙昏昏欲睡。不一会儿,王寺捂着肚子爬床上起来,低声道:“我去下厕所!诶哟胃疼......” 都叫你别吃那么多了.... 常长闭上眼睛,陷入了昏睡。 像是做了一场很累的梦,又过了很久。 常长睁开眼睛,发现对面床没人。根据窗外的景色,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又看了看下铺,两人依旧是裹着被子,似乎根本没移动过,只能依稀看出一个人的形状。 王寺怎么还没回来? 检查了手机,没有短信。那小子哪去了?常长爬下床,打开门往左右看了看,车厢远处几盏昏暗的灯亮着,除了火车运行的轰隆声,什么声音都没有。不对,还有什么....像是冲水的声音。 常长皱着眉头走了出去,其他房间的房门紧闭着,安静得诡异。 来到厕所前,标识显示正在使用中。 里面不停地传来马桶抽水的声音 常长试探性的敲了敲门:“王寺?” 里面的声音立刻停止了。 随后,有什么开始往外溢了,当常长看清那是什么事他的眼睛睁大了。 那是一滩血。应该说,那是很多滩血。血液汩汩的流出,像烂掉的水龙头。 常长扭过头,这种情况还是快点找工作人员吧。 刚好此时从车厢的另一头,走来一个人。那人低着头,缓缓地推着一个餐车。 “你好这里……” 随着那人越靠越近,常长的话卡在喉咙里浑身冰冷,喉咙发紧。 是那个穿着制服的女人!她是这个火车上的服务员! 可这已经全然不重要了。 是更让常长害怕的是—— 餐车上摆着王寺的头! 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的眼睛。 下一秒,她忽然将餐车猛地一推,手里提着一把锯子,表情凶狠的向常长跑来。 常长惊得后退一步,却发现不知道时候,脚底下变成了正在飞速移动的铁轨! “啊!” 常长猛的坐起来,发觉自己还在床上。他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 撇头看向王寺,他面对着墙,将被子裹得牢牢的,就像他们的下铺一样。可被子的形状来看,这确实是王寺本人。 常长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最近真的很不对劲。 忽然。 常长听到了某种细微的声音。 这不像是火车自身的声音,这是…… 车轮的声音。因为路面不平稳和车身晃动导致的声音。 是推车。 应该挨个房间询问是否需要服务的餐车,却从刚才隐隐听见到现在格外清晰的声响,至始至终似乎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直到…… 有人在他的门口停下了。 咚咚咚。 咚咚咚。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不买盒饭TT 第4章 穿制服的女人(四) 常长整个人僵硬的躺在床上,小心翼翼的压低呼吸声,唯恐发出一点声响。 门外先是有节奏的敲了几声,随后越敲越快,力度也越来越大。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这已经说不上是敲,分明是在砸门。 敲门声重重的刺激着常长的耳膜,可其他三个人依旧保持着原来姿势,仿佛什么声音都没有。 常长暗暗握紧了拳头,恐惧像杂草般蔓延到胸腔。 他这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 自从进来开始,整个房间就有种不自然的静,太安静了。 就像……坟墓一样。 回想起下铺乘客和王寺的睡姿,常长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在荒地里偶尔可见的坟堆。 等一等。 常长和王寺同一个宿舍三年了,彼此说是十分了解。在他的印象中,王寺非常怕热。可现在房间这么闷,王寺为什么要裹得那么严实? 小心翼翼的侧过头,这一看,他几乎要吓得魂飞魄散。 对面的人不知什么时候转了过来,搁着床头护栏定定的看着他。 本该在外面推餐车的女人,正躺在他对面的床位上,和他四目相对。 女人的嘴上挂着异于常人的弧度,常长觉得那甚至已经不能称之为笑容。 这场面有些滑稽,但常长完全笑不出来。 严严实实的毛巾被下,确实是王寺的身体,王寺躺着的时候几乎是一堵墙。 可现在,一个女人的头正在死死地看着他。 回想起刚才关于餐车的梦,常长头皮一阵发麻。 常长此时已经放弃思考这人到底是跟踪狂还是什么别的东西,脑袋歪得很累,可是他不敢动。他忽然有种错觉,他们其实是躺在棺材里的两具尸体,就这样天荒地老,直到腐烂。 呸呸呸,谁要和你腐烂!常长想要将这不靠谱的想法甩出去,脖子轻微挪动了一下。可就是这一下,女人也动了。 女人的眼睛转了一下。准确来说,是转了三百六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