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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仇恨隐去,化作气愤与委屈,直直盯着姬九云,“尊师,我愿意破身!” “……很好。”姬九云拍拍他的脸,放开江言笑,“脱吧。” “等下!”江言笑深呼吸几口气,没有动手脱衣,还是看向姬九云,语气恳求,“尊师,我毕竟还是个凡人,有些执念和情结。第一次不想献给鬼,可以给人吗?” 姬九云已经站起身,闻言再度眯起眼睛。经过这一小段时间的相处,江言笑知道,这个神态是他发怒的征兆。他面上忍气吞声,手却按在腰间,若姬九云再施虐,就会直接暴起。 姬九云盯着他,目光凉凉,不知在想些什么。片刻,他忽然笑了一声,神态恢复正常:“好啊。” 他不知从哪摸出一块白色布巾,像第一次见面时为江言笑擦拭脸上的血迹一样,蹲下身兜住布巾,为江言笑擦拭脸上残留的血水。 他一下下、慢条斯理的摩擦,动作轻柔,与之前翻脸不认人的狠厉截然不同。江言笑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温情,一股凉意从脚底钻入,窜入胸腔直达脑髓。 “肃儿,你毕竟是我的徒弟。这一点要求,为师还是答应的。”姬九云擦完他的脸,又改去擦他湿漉漉的长发,目光里罕见地出现了一种森寒中混合怔忪的笑意,“只是,只有这一次机会。” “你再不听为师的话,为师就亲自破了你。” “……” 是夜,姬九云没有宿在黄金楼,江言笑求之不得,暂时缓了一口气,独自在二层的大床上打坐养伤。 在姬九云突然翻脸时,他就屏蔽了系统。此时更是一句话都不想说,用愈伤术处理完伤口,还要打坐诵念清心咒,去除体内残存的春毒。 “咚咚咚”,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江言笑迅速翻身侧躺,门吱呀一声开了。 “这是谷主命我送来的药,可治内外伤。”乌错背对江言笑,手上坨着一个小盘,盘中摆了一些瓶瓶罐罐,药丸药膏皆有。她将药盘放在一旁的红木桌上,对江言笑沉默的背影道,“小郎君,奉劝一句,别和谷主对着来。” “谷主平生最恶禁欲持重之人,这会让他想起自己的死敌。不过破个身罢了,谷主也是为你好,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江言笑:“……” 因背对乌错,女鬼瞧不见江言笑的表情,还以为他被打生气或伤心了:“每月十五,云姬会从人界带来一些少年,供谷主采补。七日后就是下一批,谷主说,全都交给你,供你破身用。”乌错感慨道,“哎,谷主对你真的好,我们看了都好生羡慕。你若再不懂谷主苦心,不用谷主出手,我也会下药上了你。” 江言笑:“…………” 说完这番又劝阻又威胁之话,乌错挺着胸离开,关上厚实的房门。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江言笑才转过身,翻身下床。 他先到窗户边探头探脑的望了望,确定乌错已走,周围无鬼监视,然后踱到桌边,把瓶瓶罐罐打开,同时解封了系统。 【这些都是什么药?有毒吗?】 系统检测道:【都是真的药,外用的可治跌打损伤,去疤美容,内用的可舒筋活血,排出毒气。】 【……】江言笑默然片刻,从乾坤袋中掏出小瓶,把药膏药丸分类装进自己的瓶子中,用不同颜色的绸布做标签系在瓶口,再塞入乾坤袋里。 系统:【……笑笑你干嘛?】 【怎么?你觉得我应该表现的“有骨气”,绝不接受他的药么?】江言笑神色莫辨,【没那个必要。既然我来了,折辱自己当这个神经病的徒弟,自然要竭尽可能撸点羊毛,不仅吃他的喝他的,还要留下这些药,有备无患。】 系统明白过来:【你是说……救人用?】 【差不多吧。】江言笑道,【既然任务要求我救人,说明姬九云不止在冥界寻欢作乐,一定会从人间绑来凡人供他采补糟践。】 【晚来不如早来,这个任务太恶心了,我只想赶快结束。】 接下来两天,姬九云果然没有找上江言笑,每天自顾自地放浪形骸,仿佛忘记自己收了个徒弟。江言笑缓了一口气,一边偷偷修炼剑诀与金刚指,一边暗中观察,意图摸清姬九云的习惯与脾性。 他发现,姬九云这个人真的很鬼畜,比原著描写的有过之而无不及。作为极乐谷谷主,姬九云地位崇高,精力旺盛,每天都有数不尽的冥界美人甘愿献身,如同追逐罂粟的蝴蝶,前赴后继地倒在榻上,使尽浑身解数服侍姬九云,以期给他留点印象,被挑中后陪伴左右,一步登天。 肉林酒池,夜夜笙歌。到了子夜,这些喝的烂醉、衣衫不整、浑身青紫交痕的鬼,会被一直守候在门外的云姬拖出去,收入一个巨大的尸袋,用板车运走。 他们不知所踪,江言笑用过目不忘术记过,确定他再没见过一张重复的脸。到第二晚,来的又是新的鬼,继续和姬九云玩群劈,晚上再被运走,不知是被处理了还是怎的。 当然,毕竟在鬼界大本营,江言笑还没强大到能瞒过姬九云的程度,却从始至终未受到任何质疑或阻止。 江言笑猜测,姬九云其实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在意,才任他打量。果然,某次意外证实了江言笑的想法。 一次,他在远处观望,被云姬发现了。从第一面开始江言笑就敏锐地感觉到云姬看他不顺眼,云姬果真毫不手软,把江言笑压到姬九云面前,说他暗中窥伺,意图不轨。 彼时姬九云似乎刚进行完一场激烈的情爱,半眯着眼,肌肤被蒸成粉色。汗水从他的鬓角滴下,滚落在赤裸的胸膛上,红衣被晕染成团团深色,体香与某种浓烈的气息混杂在空气中,朝江言笑扑面而来。 江言笑:“阿嚏——!” “……”姬九云顿了顿,道,“肃儿,你在看什么?” 江言笑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拱手道:“回尊师,我在观摩学习。” “……很好。”姬九云懒懒一笑,摆摆手,示意云姬把他放了。 云姬再不甘心,也只能遵命,江言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逃过一劫,直到第七天,那七个倒霉的凡人被云姬压到了极乐谷。 那天下午,乌错来到黄金楼,把躺在床上假寐的江言笑叫起来,指指身后:“就是他们。” 江言笑:“…………” 他不情不愿的站起身,一时间脑壳疼到不行。只见云姬站在门槛内,手里牵了一根黑色的绳子,绳子另一端连打九个结,穿糖葫芦似的,绑着一串少年。 他们的手腕束在胸前,被麻绳绑住,或高或矮,或大或小,皆神色木然,无知无觉,仿佛被抽走了魂魄的傀儡。 江言笑:【我要报警了啊!】 云姬倚在门栏上,目光与神色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