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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个子,面目倒也齐整,不过却也是寻常相貌,头上戴着万字头巾,穿一身青布直裰,粉底皂靴,腰系蓝带。看来这便是林嬷嬷总是不离口的儿子,她的奶兄了。相貌虽然普通,但是气质却卓然不群。 他听了陈友菊的话,脸色气得铁青,眼睛睁得通红。刘望林见友人受辱,哪里忍得过,冲着陈友菊身前的人道:“李兰辉,今天我是打定了陈友菊,你若再拦着,我连同你也打了,到时候须怪不得我!” 那李兰辉生得五短身材,面貌儒雅俊秀,身穿月白道袍,闻言冷笑道:“刘望林,休得口出狂言,咱们谁打谁还不一定呢。” 他身后除陈友菊外,另外还跟着有两个文士打扮的年轻人,另外还有他们随身带来的一干小厮。这边刘望林和陆子恭身边却只站着一个人和两个小厮,人数上来说就有点吃亏了。若是动起手来,恐怕不敌。 宝珠这边正这样想着,双方却已经打在了一处,难解难分。起先不过是你挥一拳我踢一脚,渐次掀桌子扔凳子,再之后便扭打在了一起。 周围原本围观的一些客人们见此怕惹祸上身都轰然散开,有的甚至结账离去了。倒是那些明眸翠羽的倌人们虽然远远地站着,却是看得津津有味。 其中有一个着绿的倌人神色焦急满面担忧地站在一旁,时不时在旁边叫道:“陆相公小心些。” 宝珠细一辨认,却正是浮梦楼的红牌薛黛林。她居然如此关心陆子恭,却不知两人是什么关系? 她身旁花彩云怕她牵扯其中,不住地将她向一旁拉扯,她却固执着不肯退后。 宝珠便扭头问身边的赵梦娘:“云竹,你们家薛黛林是怎么回事?” 赵梦娘神情依旧怡然得很:“还能是怎么回事?少女思春,想是看上了哪一个自命风流的少年公子了吧?”说到这里“啧啧”叹了两声,“真是可惜,好好地在这里赚钱有什么不好,偏要动什么凡心,只怕将来没有什么好收场?” 宝珠看着她笑道:“你这个人,想法也太悲观了一些,难道她不能遇到什么好人,然后把她拔出火坑吗?” 本来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赵梦娘听了却大为不满起来:“什么火坑?依你看来,我这个地方是什么样的凶险之地吗?” 宝珠自悔失言,连忙描补道:“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你怎么能要求别人的想法都跟你一样呢?” ☆、第六十八章统领 赵梦娘“哼”了一声,眼睛里明显的不信任,口中讥笑宝珠:“你这个人惯会说话,只能哄骗别人去,却怎么哄骗得了我,从前你就再三劝我抛离了此处。可见看我这个地方不起。不是我自夸,我这个地方,有吃有喝有玩有乐,还没人拘束,就是让我住在皇宫里,我还觉得不如我这里畅意呢!” 这却是赵梦娘一贯的看法了,宝珠从前就怎么劝她都不听,现在自然不会奢望三言两语便让她转变了态度。因此只笑着道:“你这个地方的好处太多,若只顾讲它,三天三夜只怕还不能完结。咱们暂且还是不要去说它了吧。” 赵梦娘这才横了宝珠一眼转怒为喜。 而楼下打架的双方此时都已经挂了彩,却还只管打得激烈。 宝珠看着有些不像,不由道:“若真打出个好歹来,届时你恐怕要吃官司的?” 赵梦娘也皱了眉头道:“你说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好端端地打架做什么?打架也就打了,偏偏要在我这里打架,寻我的晦气。我虽然不怕吃官司,不过到时候惊官动府的,只怕要拿出银钱来打点那些当差的人。我这个地方的钱只有入的道理,哪有出的道理?” 虽然这样说,赵梦娘却仍旧站在原地不动弹。 宝珠便晓得她的这几句牢骚不过是随便发发。 只是宝珠却倒有些儿担忧林嬷嬷的儿子陆子恭吃亏,因此一双眼睛便一直注视着楼下。不过她发现那个叫刘望林的似乎学过一些拳脚,手下的动作大开大合,很有些万夫莫敌的意思。 那陈友菊等人在他的手上很吃了一些亏。却也因此更为地恼怒,红着眼睛只要将他打倒。 这时候,突然从外面走进来一群穿着皮甲挎着大刀的官兵来。 领头的两个人一个只有二十的样子,长身玉立,面若傅粉,很是英俊贵气。另一个却是一个四十岁的大汉,生的五大三粗,眼若铜铃。这个人宝珠却是认识的,正是巡视京城步军衙门的统领吴凡。而那个年轻的宝珠看着十分面熟,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那个叫刘望林的年轻人,可巧也正是那日跟在刘元昭身边的一个年轻将军,叫做沈况。 只听他向着场中大喊一声:“都住手!” 不过此时打架的双方都打红了眼,而且他们家里都很有些儿背景,因此并不曾罢手。也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有听到? 沈况见此,一个跳跃便已落入双方中间,只见他左手拽一个,右手拉一个,只轻轻地那么两下,便将两个大男人分别推倒在了两边。 好俊俏的功夫!宝珠心中不由暗暗地喝了一声彩。 一旁的赵梦娘这时候也大惊小怪地道:“呀!真没有看出来,这个年轻人长得跟团雪似的,怎么手下的功夫竟这样干净利落!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若是再年轻十岁,说不得就要对他一见钟情了!” 赵梦娘说话一向放诞惯了的,宝珠早就习以为常。而且这样的话她能这样直白白大喇喇地说出来,足见心中无丝毫的异样,因此并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只是蓦地却有一道寒光直射过来,宝珠只觉面上一冷,迎视了过去,却正是那位少年将军沈况。 宝珠心中暗暗叫苦:他瞪我做什么?难不成以为刚才的那话是我说的? 那沈况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赵梦娘说话又不曾遮掩,他自然听得个清楚,因此寻声望了过去。 只是看过去后,却是一愣,但见一个女孩子风仪秀美,骨瘦姿清,孤若远山寒雪地站在那里,玉容脉脉,体态盈盈。不是别人,正是这些日子时时挂记于心的冯家三姑娘冯宝珠。那原本有些不畅的心情顿时如冬雪消融,化成了水,脸上的神色也变得柔和起来,冲着宝珠微微而笑。 宝珠见了这一笑,却是一惊,心里想着她与这人见面不过两次,怎么他倒好像与她十分熟悉一般?心上便有些不自在起来,不觉肩膀被人轻轻一拍,赵梦娘在她耳边悄悄地道:“这位玉面郎君好像对你很有好感。你们原来认识啊!” 宝珠心上虽然有些波动,脸上却装作十分平静,听了这话,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认识。” 赵梦娘低低地笑了道:“这不认识没有关系,认识都是从不认识开始的。” 宝珠的性格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