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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点头,可是她疼得厉害,她眼里蓄泪,用力地扯着自己的上衣袖口,然而半天过去,她连一丁点布料都拽不下来。 鲜红的血红色越来越亮,滚烫的血液滴到了满是长绒的嫩绿色草叶上…… 无奈。 周觉山蹲到她身边,捏起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卖完心计又开始卖惨?” 在思摇头,脸色愈来愈苍白。 周觉山于心不忍,反手摸了一下左肩,从军装的口袋里翻出来一袋还没有拆封的纱布和一瓶缅甸军方专用的止血药。 这药是从国外进口的,附有杀菌消毒效果,南掸邦军内部并没有配备,唯一的几瓶是从政府军手里夺来的。 他看她一眼,用拇指撬开药瓶,用力地将她的手掌拉了出来,倒了点白色的粉末上去,转头又用牙齿咬开纱布的包装袋,找到布头,快速地往在思的手心缠绕了几圈。 “还疼吗。” 他用手背温柔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 在思脸红,惶惶地将脸别开一点儿。 周觉山岿然不动,安稳地蹲在她面前,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回答我。” 在思垂眸,略略地点头。“好点儿……” 周觉山得寸进尺,又往前凑了凑。 “连句谢谢都不会说?” 他好歹又救了她半条命。 在思微怔,抬头,两个人视线交汇,目光恰巧撞在了一起。 他和她近在咫尺,她眨眼,渐渐地发现,他眼睛深深的,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很沉静,可看久了又会让人心慌。 她想了想,咬唇,迅速地将手收了回来,小声地说道。 “谢谢……” 周觉山嗤笑一声,心想,就她这点儿本事和温柔的性格竟然还想着要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走。 目光随意地朝前方一瞥。 蓦然,他瞳孔皱缩,一把将在思搂进了自己的怀里。 “抱紧我!” “为……” 在思话音未落,四面八方,骤然传来了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巨响。 河里的小船紧接着爆-炸。 无数的沙尘、碎石和树叶向岸边的两人呼啸袭来,河岸陡然坍塌,伴随着最后一声轰鸣的巨响,两个人同时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南渡河中……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主要剧情都在战场。 但是不惨、不虐,谈恋爱谈得也都挺认真的,男主更不是吃素的,大家放心吃糖就好啦。 第六章 时间静止。 冰冷的河水一路向北流淌。 烈日当头,河风送爽,金色的河水不断地冲刷着岸边的细白沙子,距离事发地点不到两百米处,一个高大的身影扛着一道柔软的身躯,费力地徒步在一片浅灰色的滩涂湿地里。 “嘶……” “滋……” 左臂上的无线电对讲机绰约地传来一些细微的声响。 “西岸北15半公里。” 周觉山按了一下无线电的按钮,接收到对方返回的安全信号,才将肩上的女人放到一块还算平整柔软的河滩上。 在思闭着眼睛,软软地躺在地上,没有知觉。 耀眼的日光照射在她白皙无暇的肌肤上,因为溺水,她全身湿透沾满了沙子,长发随意地铺满在滩涂上的砂石。 周觉山坐到她旁边,看她一眼,无奈地摇头,俯下身,将人托进了怀里,解开了她紧裹着胸部的浅色内衣。 在思缓缓地睁眼…… 恰好迎上一双深郁的眼眸。 他鼻梁英挺,鼻尖正抵着她的鼻尖,薄唇停留在与她的唇瓣不到一公分的地方。 两个人姿势尴尬,她衣服被他撩开着,胸前露着大片的白,男人温热的手掌正好捂在她的胸口,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虎口、食指位置长着一层薄茧,是常年持枪留下的。 在思仓皇地爬了起来。 周觉山眉梢微动,哂笑,“我还以为你要等到我给你做人工呼吸才能醒。” 她红着脸,低头,惶惶地将自己的内衣穿好。 周觉山不以为意,扶膝站了起来。眼前的小女人浑身又湿又脏,手上的绷带都被河水给泡了开,染血的绷带一直垂落到脏兮兮的沙子堆里,冰冷的浪花拍岸,她又冷得打了个哆嗦,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右手上的伤口倒是暂时止血了。 附近就只有他们两个。 他又看看她,捏捏眉心,脱下了自己身上已经被阳光晒得差不多干的军装外套,扔到她的面前,“我的人马上就到,坚持一会儿,今天就在这附近的村寨落脚。” 周觉山掏出打火机,孤身往远处走去,在思回头看他,空旷的滩涂四周一望无际,他一个人漫步在沙滩上,就好像一只在离群的狮子在巡睃陌生的领地。 她皱眉,抓起地上的外套,“不走吗?” “走?” “我们刚刚才被人埋伏。”眼见着周觉山越走越远,在思也跟着起身,她扶着河边的礁石咳嗽两声,刚刚溺水,她嗓子还是不太舒服。 大约十分钟前,在河岸另一端,她跟他才经历了一场重火力的无差别袭击,周觉山是军人,应该比她更清楚,那么密集而准确的炸-弹布排,绝对不会是一场简单的意外而已。 “既然没有人员伤亡,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里……”职业的本能告诉她,她们应该第一时间撤离到最近的武装支援地点。 “汤文快死了。” “……” 简练的五个字,让站在河边的在思一瞬间僵在了原地。 微凉的河风吹过,周遭是一片戚戚的凉意,在思哽着喉咙,嘴巴微微地张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抱歉,我无心……” 周觉山耸了耸肩膀,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迎着日光,随意地用拇指将手里的打火机滑开又熄灭。 “来时的路也被炸了,立刻原路返回也不安全,我刚刚安排了随行的医生给汤文做手术,等他过了危险期再说,大部队都留在了对岸的村寨,你跟我现在也过去。” 说完,他转身朝树林最深处走去。 …… 约莫十分钟后,七八辆军用吉普车穿越森林,呼啸而来,一字排开,停在了滩涂最外侧的边缘。 “人呢?一群废物!” 一道肥头大耳的身影从车上跳下来,掏出手-枪,上膛,二话不说,一枪打中了最先给他通风报信的那个士兵。 士兵哀嚎,极其痛苦地捂着右腿,满地打滚,鲜艳的血液染红了大片的白石沙子。 探路的信号兵来报。“将军,东北方向有脚印,是往北树林的方向走的!” “追!” “是!” 数十名士兵又重新跳上车,为首的人一声令下,七八辆吉普车又呜呜嗡嗡地朝树林深处追去。 在思和周觉山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