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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走。 方灼以蒋陆岩好友的名义,留下一起陪着守灵。 入夜以后,工作人员纷纷离开,只留了两个值班人员。 偌大的灵堂内,只有蒋浩的母亲一个人坐在蒲团上,哭哭啼啼的烧纸钱,而他的丈夫,蒋浩他爹,早就开车回家睡大觉去了。 蒋陆岩走近,“二婶。” 蒋太太猛地抬起头,眼睛猩红,“你给我滚!” 蒋陆岩没有任何辩解,从旁边拿过纸钱烧起来。 火焰刚高涨起来,蒋太太就突然站起来。 她用力推了蒋陆岩一把,夺下那叠纸钱,一脸厌恶的扔进垃圾桶里。 她捏着拳头,满眼都是扭曲的仇恨,“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是你,是你!” 话音还未彻底落下,头顶的灯突然闪了。 蒋太太下意识仰头,瞳孔猛的紧缩,恐惧的捂嘴大声尖叫起来。 声音几乎要贯穿整座殡仪馆。 方灼默默地想,只需要再持续十秒,停尸房里的尸体估计全都要跳起来。 他拽住蒋陆岩退到一边,把人护在身后。 扯下小书包,从里面淘了几张黄符出来,有模有样的夹在指间。 巨大的吊灯一边摇晃,一边闪烁,整个灵堂也随之一明一暗。 彻底吸收了蒋浩身上的死气和阴气,婴鬼身上的阴煞之气暴涨,外表仍旧四肢纤细,肚子像球一样大。 这极不协调的身材,让方灼想起了饿死鬼,“阿三哥,你说婴鬼会不会也是被饿死的?” 233说是的,“孩子引产出来以后虽然孱弱,但还是活的,蒋浩没胆子下手掐死,就将其锁在房间里,不到两天就饿死了。” 说到后面,系统有些咬牙切齿。 它虽然没有人类的情感,但有基本的是非观。像蒋浩这么恶毒的人,它也是头一次见。 蒋太太被头顶的东西吓傻了眼,一屁股坐到地上。 不会的,应该不是那个孩子,死掉的孩子怎么可能复生呢。 蒋浩在储物室里锁着一个小孩的事,她一直知道。甚至因为对方是个男孩儿,动过恻隐之心,险些把孩子从里面抱出来。 但终究还是在蒋浩的劝说下,打消了念头。 所以之前“两短一长”暗示要死的人不是蒋陆岩,而是她吗? 方灼这次准备充分,各种各样的黄符都有,多得可以去做批发了。 他迅速塞了几张给蒋陆岩,将包往肩上一块,头也不回的说,“你老实呆着,哪儿也不许去。” 蒋陆岩捏着几张鬼画符,愣在原地,嘴角缓缓勾了起来。 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是被保护的那个。 方灼冲过去时,婴鬼已经落到地上,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爬过来。 “你把这两张符拿上。”他转过身,把符递过去。 之前还瘫坐在地上站不起来的女人,一股脑把黄符全抢走了,还用力推了方灼一把。 方灼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到鬼婴身上。 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屁股就像是浸在冰水里…… 好尴尬啊。 蒋陆岩将他从地上拎起来,往后看了一眼,被牛仔裤包裹的屁股上,什么也没有。 但还是抬手,轻轻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入夜后蒋陆岩的情绪波动比白天更大,尤其是在触碰到青年的时候。 考虑到时间地点都不合适,他捻了捻手指,迅速将手背到身后。 方灼被对男人的心思浑然不觉,冷着脸从领口掏出挂在脖子上的迷你罗盘。 罗盘虽然不如大罗盘上刻画得东西详细,但对阴煞鬼怪一类,非常敏感。 他看了眼罗盘上的方向,伸手拉住男人的手,“拉紧了,别走丢了。” 蒋陆岩挠了下青年的手心,笑着说,“好。” 那一刻,方灼以为自己看到了春暖花开,冰雪消融,除了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听不见别的。 掩饰性的摸了下滚烫的耳朵,轻咳一声,扭头看着一个方向说,“我们走这边。” 两人手拉着手,一前一后走得很快,影子却因为头顶的灯光,前后黏在一起。 这钟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得画面太难得了,方灼连忙让系统抓拍了一张。 他们按照罗盘指示的方向,追到了负一楼。 就在两人要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头顶的灯突然就灭了。 方灼低喊,“蒋陆岩?” 一二三秒过去了,没有应答,他又喊了一声,还是没有男人的声音。 他掏出手机想打个电话,屏幕上却显示无服务。 方灼烦躁,“操。” 又玩儿障眼法或是鬼打墙吗? 大佬阳气旺盛,瘴气也好阴气也罢,困不住他的。 方灼抿了抿嘴,朝前走了几步,随后从在小书包里掏出一个帆布钱包,扔到地上。 但愿大佬能看见吧。 手中的罗盘突然震了一下,指针有所偏移。 这一偏,直接偏到了停尸房。 停尸房的门半开着,冷空气源源不断的从里面冒出来,像是有无形的东西从身旁经过。 好可怕啊。 更可怕的是,罗盘在距离停尸房五六米时,像是突然坏了。 指针三百六十度不停地来回转圈,吓得方灼差点喊救命。 他敢跟婴鬼正面刚,是因为之前已经见过两次,勉强算是熟鬼,再加上婴鬼和白锦山之前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把婴鬼搞死了,白锦山一定会遭到反噬。 只要一想到那傻逼吐血不止,他就充满了战斗力。 但这不代表,他不怕鬼。 方灼闭了闭眼睛,两条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无法迈开。 冰冷的空气从四周围上来,他感觉,好像有很多只手,正在碰他的脸、耳朵,还有倮露在外的胳膊,小腿。 “阿三哥,我周围是不是有好多人……”方灼的心在颤抖,不敢睁眼。 233比他抖得还厉害,“有,他他他们正在观察你,你别动,有一个正在闻你的嘴巴……” 方灼,“……” 日,早知道就不吃大白兔了! 哐—— 停尸房里突然传出巨响,随后是一声来自女人的尖叫。 声音里充满了凄厉和恐惧,连鬼都怕,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方灼清晰地感觉到,周围的“人”不见了。 可能是被吓跑了,也可能是回停尸房吃瓜了。 他迅速从背包里取出黄符和一把七星剑。 七星剑是精华版,小得像一把匕首,一点也不威武霸气,估计也是师父小时候用过的。 方灼一手捏着黄符,一手持剑走走了进去。 停尸房内一片漆黑,落针可闻,仿佛刚刚的巨响是他的幻听。 趁着婴鬼没有出现,方灼又从包里掏出几把泡过狗血的大米揣进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