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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太阳已经快落山,镇上的人陆陆续续开始收摊。 成衣店的老板今天没开张,心情不大好,黑着脸从里面跨出来,准备关门。 刚背过身,眼角瞥见一抹黑色的身影闪过。 那人闪得太快了,要不是听见店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还以为自己见鬼了呢。 段凛在里面看了一圈,花花绿绿的,没有自己想要的。 老板挂着笑凑近,“公子想找什么样的?” 段凛,“黑色。” 山洞里,方灼看得一脸懵逼,除了元明宗的弟子服,徒弟的衣服一水全是黑色。 别的不说,跟他那一身白衣倒是挺配,情侣装似的。 方灼忍不住自己脸上贴金,“他是不是暗恋我啊?” 233说,“等你把亲密值彻底点亮,就能查看感情线了。” 卧槽,竟然把这东西给忘了。 方灼忙追问,“我还差几颗?” 【亲密值:两颗半星星。】 方灼盯着数据看了几分钟,有点不太明白,“那小子对我还不够亲密啊,怎么就给我两颗半。” 小徒弟那张脸,虽然向来没有热切的表情,对待他的态度却足够恭敬。 不说五颗,四颗你总要给我吧。 233说,“就这么多,数据没问题。” 方灼垂头丧气,不是数据的问题,就是段凛本人的问题,臭小子一定是表面乖顺,心里忤逆。 “我对他还不够好么!” “继续努力吧。”233话锋一转,“你还看不看,不看我关了。” “看看看。” 方灼立刻将眼珠子转回去,吹了声口哨,身材不错。 段凛脱了上衣,露着漂亮而结实的肌肉,正准备试衣服。 小镇上往来的都平头百姓,买不起贵的,店里的衣服也都是粗布麻衣,却硬是被青年穿成了高档货。 老板脸上笑出了褶子,“公子可还满意?” 段凛把之前那套叠起来,让老板打包,随后又要了两套一模一样的黑衣。 看着青年宝似的把旧衣服攥在手里,方灼心里五味杂陈,正打算出门迎接大佬归来,铜镜突然有了反应。 是大师兄。 赵东年黑着脸问,“你现在何处?” 方灼老实巴交,“山洞里。” 赵东年深吸一口气,“具体位置。” “距离宗门山脚下的小镇二十公里处。”方灼问,“大师兄有事?” 赵东年神色严肃,“元明宗内混入了魔修,伤了三名弟子。” 方灼一愣,“如何混入?” “那三个魔修把人打晕后,换了弟子服,拿了腰牌,不过伤的都是外门弟子,并未进入内门,门派内也没有任何损失。” “依师兄之见,这几人是想做什么?” “拷问了一顿,说是来找天魔种的。”赵东年嘲讽冷笑,“天魔种这种上古传说中的东西,竟然也有人信。即便是真有,那等邪物又岂会在我元明宗内。” 大师兄啊,俗话说得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方灼思忖片刻,说,“实不相瞒,其实我今日刚带徒儿从交界镇历练回来,途中无意听见几位魔修交谈,说是魔修地界的九渊血海干枯,显现出一块预言石碑。” “石碑上说,天魔种已经降世。” “此话当真?”赵东年浓眉紧皱,显然是真将那几位魔修的话当成了疯话。 他沉默半晌,“师弟可愿意去北方极寒之地探知一二?” 方灼点头,“好。” 乖徒儿又抽条了,他正担心把人带回去不好解释,大师兄就送来了副本任务,省得他另找借口拖延回山。 方灼起身开始收拾细软,打算等人一回来就出发。 “师尊这是要走?” 突如其来的陌生男音,吓了人一跳。 方灼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储物袋,往后一看,不得了,刚刚在直播里没看出来,这小子怎么比他还要高。 段凛走近,把男人手里的储物袋接过去,死死捏在手里,眼神也暗沉沉的。 他说,“师尊要收什么,我帮你。” 不用自己动手,方灼乐得清闲,“全部。” 段凛竭力克制住怒火的脸,迅速缓和,“师尊要带我一起走?” 方灼没说是与不是,高冷的瞥了他一眼,走到一旁打坐。 段凛手脚麻利,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师尊,我们可以走了。” 方灼看着他眼角眉梢明显的愉悦,突然一笑,“这么高兴?就不问问为师要带你去哪儿?” 段凛被那笑容晃了下眼,耳尖微红,脸上绽开一抹笑,“师尊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方灼心头熨帖,习惯性的想摸摸傻孩子的脑袋,结果人家个子高,他不顺手。 段凛抿着唇,把头低下。 方灼颇为满意,跟系统嘚瑟,“看到没有,小徒弟还是很稀罕我的,刚刚估摸是以为我又要走,脸都黑了,现在又乖乖低头让我摸毛。” 如果这都不算爱,什么才算。 亲密值才点亮了一半,小徒儿就这么黏糊,等将来全部点亮,得亲密成啥样。 方灼不敢深想,怕脑洞太大,把自个儿吓到。 他轻轻在青年脑袋上薅了两把,将手背到身后,拿出说教的口吻。 “你一下子长高这么多,该是天魔种的缘故,带你回去也不知该如何跟你几位师叔解释。正好方才宗门有任务交给我,我便带你一同去北方,顺便历练,等过个几年,我们再回来。” 这是自入门来以,男人对自己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段凛好半天才回神,两只拳头攥紧,哑声问,“师尊就不怕受我牵连?” 天魔种的事情若是暴露,师尊的名誉必定受损。 他会被打上自甘堕落,与魔修为伍的标签,甚至会成为整个元明宗的敌人。 段凛抬起头,漆黑的眼睛里有某种情绪在涌动,“为了我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方灼没想到这孩子反应这么大,连忙张开手臂,将高高大大的青年抱住。 “傻小子,你既成为我徒儿,为师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没有值得与不值得。” 他轻轻拍打着青年的后背,“天魔种是把双刃剑,剑柄在你手中,无论将来成魔还是成仙,关键在于你的心。师父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滥杀无辜,但若是有人欺到头上,也不必心慈手软。” 一句话,有外挂就好好用,遇到傻逼只管揍。 段凛把头埋在师尊的肩上,贪婪地呼吸着熟悉的清香。 克制住想把人用力揉进骨血的念头,抬起胳膊,虚虚将人抱了一下。 手掌贴到男人后背的那一刻,他身体里的每一个脏腑,每一滴血,都在剧烈的颤栗,变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