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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不知她到底有没有听到谈话内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觉得那笑教人毛骨悚然。 楚玉蕤并未理会楚玉贞的反应,既然她已经在想办法对付自己了,再装作情深的姐妹也累,径直走到门口,外头吵嚷声不断,她随意问道:“今日怎生这般热闹?” 一个扫地的丫鬟回答道:“回三姑娘,今日是端月月底,清商十三宫讲学的日子。” 楚玉蕤点点头,回想起楚玉贞在客栈中同平王的谈话: “这天下,最难堵住的便是文人的悠悠之口,更莫要提出近日出现的甚么清商宫了,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便是父皇为了礼贤下士的好名声也得礼让三分” 如果一个学宫,便能发展到教皇帝忌惮的程度,还真得好好瞧瞧,楚玉蕤前脚刚出门,后脚楚玉贞便跟了上来,管她跟踪还是打探,楚玉蕤也未曾同她讲话,去了清商十三宫讲学的地方。 讲学之处,是一所僻静的宅子,院内种着两棵银杏,银杏周围朱栏,牌匾为华襄帝御赐,院正中央立着石香炉。不少身着青衿的学子在院中穿梭,搬来坐垫,也有搬书籍的。 安平的百姓们也不过无聊图个热闹,楚玉蕤听他们说讲学的人生的如何如何英俊时噗嗤笑了一声,感情是来看人的。 通过听周围人的谈话,楚玉蕤大略了解到讲学之人风华绝代,且清商十三宫主要以谈和为目的,反对战争,同墨家的非攻相似。 楚玉蕤正想着,瞥见人群中一人,那人眼神也正巧对上她,嘴角微弯,朝她笑笑,依旧同那日在书肆般温润。 楚玉蕤认出那日在书肆瞧见的那个书生也在此处,不由得暗叫一声不好,期盼着那人不要走过来。可老天好似并不怎么眷顾他,书生瞧见了她似乎很高兴,绕过搬东西的学子来到楚玉蕤的面前,“姑娘。” 楚玉贞看了那书生一眼,“三妹妹,你认得他?” 楚玉蕤皱了皱眉,若是点头承认,说不定那日在书肆看医书找解药的事情便会被楚玉贞识破,虽说现如今差不多也算撕破了脸皮,可保留一些总是好的。 楚玉蕤摇了摇头,故作疑惑地瞧了书生一眼。 她本以为,那书生会继续说下去,没想到他道歉道:“小生唐突了,姑娘神似故人,方才瞧错了,在下符阙。” 楚玉蕤回了个礼,却心中腹诽,怎生一个个都说自己神似故人,难道自己长了一张大众脸? 符阙回首瞧见一人招手,“失陪了。”说罢走到中央,楚玉蕤才知道今日讲学的是他。 符阙的讲学赢得一阵阵掌声,楚玉蕤却无心去听,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自己,一转头,却只瞧见坐着的百姓,哪里有什么跟踪之人。 楚玉蕤皱了皱眉头,自己的感觉绝不可能错,那人同花灯节上跟踪自己的是一人,会是谁的人? 回笼晴苑的路上,楚玉蕤、楚玉贞两人一路无话,不知各自在盘算着什么,楚玉蕤猛地回头将楚玉贞骇了一跳,楚玉贞不知她在瞧跟踪之人,问道:“三妹妹近日怎么疑神疑鬼的?” 楚玉蕤依旧没有瞧见跟踪之人,应付道:“没什么。” ☆、第二十五章◎春闱一试 窗外茂密的枝叶中传来几声鸟鸣,一米阳光照进窗内,屋内书案前的白其殊眯着眼睛点了点头,差些趴在书桌上,却又因为方才一颤将自己给颤醒了,打了个哈欠,才瞧见已是早上,靠在椅上发了会儿呆,房门被推开,是端着食盘的白芷。 白芷很惊讶地瞧着白其殊,“公子今日起得这般早?” 白其殊伸了个懒腰,“我呀,一夜未眠。”说罢走到架前洗漱。 白芷瞧了瞧书案上乱七八糟的书籍,“虽说春闱将至,长老们希望公子为白家争口气,可公子也不必这般拼命,若是将身子熬坏了如何是好?” 说罢,放下手中的食盘,替他整理书案上的书,眼睛一瞥,又瞧见那个黑色的盒子,她记得三年前公子病的重时,一直抱着那个盒子不撒手,这些年好了些,怎么又拿出来了。白其殊瞥了白芷一眼,坐在桌旁开始用膳,“无妨,从前三天三夜都熬过来了,这才一日呢,怕什么。” 白芷整理书的手顿了顿,不知道自家公子从前何时熬过三天三夜。 用完早膳,白其殊教白芷下去,自己则坐在书案旁又开始处理铺子里的账本。忽然一个小厮冒冒失失地跑来,还差些被书房的门槛儿绊住跌跤。 白其殊笑了半天,“这般急着做甚么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后头有小鬼追着你呢。” 小厮喘了几口气,哭丧着脸说:“公子,哪里是甚么小鬼,这次是阎王爷来讨债了!” “啪——”白其殊手中的毛笔掉在了书桌上,白其殊反射性地从椅上跳了起来,“十皇叔来了?!” 白其殊吞了吞口水,示意自己要淡定,喊了声白芷,教她进来替自己更衣,又吩咐小厮好生招待着。 书房又恢复了寂静,没有人知道,那个黑色的盒子中,竟然放着一把手枪。 白其殊方进大堂便瞧见了坐在椅上饮茶的十皇叔,天气暖了起来,他那身貂裘也褪了下去,整个人瞧上去精神了些。 “草民参见十皇叔。“白其殊行礼道。 十皇叔点头算是回应,白其殊落座,不知十皇叔到底要做什么,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开口,白其殊可不想陪他喝一上午茶,开口询问道:“不知十皇叔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十皇叔放下茶杯,挑眉,“也没什么大事,我这个闲散王爷近日闲得慌,所以来收收税。”说罢抖了抖袍子,看着白其殊。 白其殊嘴角抽了抽,闲散王爷不是他评论的十皇叔么,居然被他听去了?忽而觉得背后发凉,觉得自己以后不会怎么好过。 那一日,下人们瞧见自家公子还是同往常一样微笑着送走客人,可那眼神却是想要将十皇叔吃了一般,果不其然,十皇叔一走,身边的椅子便被白其殊踢倒,“收税收税,收你个头!” 白薇白芷一脸黑线的站在旁边,也没人去劝。 白其殊最后还是自己扶起了椅子,一脸生无可恋地说道:“我就知道他来了准没好事,哪有收税一下子收了一半儿去的!我最近哪里惹了他了!真是……” 苏淮预备去瞧瞧白其殊身上的伤可好了,却被小厮拦住,递了封请帖,上头署名是礼部左侍郎窦章。 苏淮皱了皱眉,虽说自己是礼部右侍郎,可时常不上朝,同这位左侍郎也并未有甚么交情,不知此次所为何事,想了想,还是决定登门拜访。 由仆人引见,苏淮很快便瞧见了窦章,不过教苏淮奇怪的是,窦章竟然卧病在床,若说这位窦大人,年纪虽然不小,身子骨也算硬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