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雨
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一件暗紫色合服的凌纯钧脸色变得很黑，他从来没有喝醉过，或者说他曾经以为自己是那种喝得越多越清醒的人，然而昨天他似乎真的喝醉了，不然他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来，甚至都没有看清他说话的对象。 这里分明就是白哉的内心世界，唯一可能看到的人也只有白哉了，但是这件暗紫色的和服分明又和白哉的风格完全不相符。 如果是和我一样的穿越司成员是不是也一样可以随意进入到内心世界中？ 凌纯钧的疑问并没有得到系统的回答，或者说系统根本就如同休眠了一样，不论凌纯钧怎么戳都没有任何反应。 挠了挠头发，凌纯钧突然有种荒谬的如同被嫖了之后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对象是谁的憋屈。 系统才不说他默默为凌纯钧这种想法偷偷点了个赞…… 得不到答案的凌纯钧越想越烦躁，而这种情绪完完全全的外泄了出来，就连最近忙着准备结婚仪式的白哉都察觉了出来。 “怎么了？”本来打算将结婚仪式的时间告诉凌纯钧的白哉有些担忧的问着。 “……没什么。” 白哉迟疑了片刻，认真的说道：“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需要客气，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如果你想告诉我的话，请务必呼唤我。” 听了白哉的话凌纯钧笑出了声，抬手放在了白哉的头上揉乱了别着牵星箝梳得整齐的头发：“你长大了，白哉。” “……嗯……所以你可以多依赖我一点的。”白哉似是抱怨的说了一句，却没有躲开凌纯钧的手任他动作。 “好了，真的没什么。”凌纯钧说着，看了看天空，“我唯一的要求就是……开开心心的，让这个地方一直都如此美丽就好。” “当然。”白哉也笑了，“我还可以时常来找你品茶观花的。” 凌纯钧没有应声，只是笑看着白哉。 婚礼很快就举行了，一身白无垢的绯真脸上画着淡妆，温柔而腼腆的站在一身黑色礼服的白哉身边，白哉温和的眼神让一个个来参加婚礼的人们都送上了真挚的祝福。 凌纯钧远远的站在树边看着，直到整个婚礼仪式结束。 [叮——系统提示：完成任务：朽木家主母，奖励：实体化。系统主可以配合伪装一同使用，实体化既可灵体实体化也可以成为普通的人，三种形态之间可以互相转换。不过死神伪装成为普通人的时候是需要义骸的，系统主若使用义骸时将无法转换成其他形态。] [叮——系统提示：发现合法穿越者两名，尸魂界所有合法穿越者数量已饱和，新的合法穿越者将无法通过穿越方式进入当前世界中，请系统主注意休整合法穿越者造成的影响，以免造成世界不稳定。] 原本打算离开的凌纯钧眯起了眼睛，重新看向了刚才扫过的人群，两个顶着合法穿越者称号的人立刻就被他发现了。 [伊势七绪：现任八番队八席，女协副主席。] [四枫院诺欣：现任二番队五席，四枫院家的私生子。] [叮——系统提示：裁定者已出现在世界中，裁定者将会在全方位对于系统主进行能力评定，直至系统主离开此世界。裁定者的评定将会影响系统主的能力平分和转正时间，请系统主严加对待。] 听完后一项提示的凌纯钧看是反思系统的深意，在发现两名穿越者之后才给予裁定者的提示……难道说裁定者在两个人中间？不过二选一的几率是不是太高了一些，感觉就像是陷阱一样啊…… 注意完全被两个合法穿越者和所谓的裁决者分去心神的凌纯钧转头看了白哉一眼，就在这个时候白哉却如同感觉到了他的视线一样回过头来，两个人的视线交织在了一起。白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愕然。 糟糕……凌纯钧暗道一声，当即也不管刚才在想的事情，扭头就跑，边跑边庆幸，幸好他此刻随性的穿了一身死霸装也没有带面具，找了个空地就一键换装直接回到了内心世界。 作为新郎官白哉自然没有办法脱身，找了个理由偷溜一会儿的他顺着方向找过来的时候早已经没有了凌纯钧的影子。 晚上等到了白哉的出现，凌纯钧心中有些忐忑，故作镇定的看着他：“今天不是结婚的日子么，你怎么会来？” 白哉盯着凌纯钧看了两三分钟才开了口：“你说……死去的人可能会再次出现么？” “应该不会吧……” “但是今天在仪式结束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父亲……”白哉有些失落。 “……”不知道是苍纯躺枪了还是自己被误会的凌纯钧完全不知道此刻应该用什么话来回答白哉。 白哉似乎也没有希望他回答的意思，只是叹了口气，就告辞了。 凌纯钧抬头看了看天空的两朵白云……白哉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啊！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父亲是怎么回事！你看到的是我对吧！难道你把我当成了苍纯？！！！ “哈哈哈哈哈哈……” “……”凌纯钧默默看着刚听完他的话而捶地大笑的青梅，他后悔了，为什么要把自己的猜测告诉这个家伙。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把你当做爸爸什么的……哈哈哈哈……”青梅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不行了……肚子笑得好疼！” “你够了……克制点！” “行了行了……噗……” 凌纯钧转身就要走。 青梅立刻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做好：“嗯……我觉得你猜得不错。” 凌纯钧横了她一眼。 “我是说真的啊！你看，小时候苍纯忙着哀悼亡妻，你在照顾白哉……苍纯醒悟过来开始接近白哉了，你出去刷任务……苍纯战死，你成为白哉的刀魂，时间上来说也很巧合啊，更何况你这张脸……” 青梅停了一下啧了三声：“明明和现在长大的白哉一模一样了，为什么和苍纯这么像了？小时候还觉得白哉的眼睛像母亲的，现在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啊……”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 “他又没说什么，难道你还想去告诉他你不是苍纯？”青梅挑了挑眉。 “此地无银的做法我干嘛去做，况且我真不是苍纯……” “那就行了呗，”青梅撇了撇嘴，“刚才就想说，你想太多了，如果他真的说了，你也只要否认就好了，一切都是白哉想多了，从来没有任何一个死神成为刀魂的先例，更何况你们本来就不是相同的人。” “好吧……”凌纯钧点了点头，“对了，我记得你说过绯真最后的结局……大概有多少年？” “五年。” “什么！”凌纯钧瞪大了眼睛。 “准确的说应该是从第三年开始，一病不起，拖了两年之后撒手人寰。” 砰——凌纯钧一拳砸在了矮几上，脸色很差：“你怎么不早说！” “说了你又能做什么？阻止白哉娶绯真么？别闹了，你的任务就是让他们成婚。”青梅看着凌纯钧，“白哉现在很幸福。” “如果按照你所说但那也只有三年！得到之后再失去的感觉白哉怎么受得了！” “那也是他应该经历的。”青梅冷冷的说着。 “你！” “这是他原本的人生，凌纯钧，你的名字是凌纯钧，不是千本樱，更不是朽木苍纯，你是不是入戏太深了？” “朽！木！青！梅！” “呵……还是叫我这个名字啊……”青梅低笑了一声…… “那是你现在的名字！对于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孩子，我怎么可能将他还当做是一个动漫中的角色！我现在是千本樱，我……” “那么，你是想杀了白哉么？你想毁了这个世界么？你想杀死这个世界上所有生存着的人么？”青梅一字一顿的对着凌纯钧慢慢的说着。 凌纯钧如同被一盆冷水浇在了身上，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青梅清叹了一口气：“不如换个身份出去避避吧，看不到了，也就不用心疼了。” 最终两个人不欢而散了。 看着外面灿烂阳光下的樱花树林，独自一人跪坐在内心世界里唯一的空屋中的凌纯钧觉得更冷了几分。 三年…… 凌纯钧没有离开白哉的内心世界，白哉如同他曾经答应过的那样，尽管生活忙碌，却并没有遗忘了他，时不时的来到内心世界中分享他的喜悦欢乐。这段日子的白哉总是笑着，一点都没有凌纯钧所熟悉的冷峻面容。 而凌纯钧却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多的时间只是聆听，甚至连剪短的应声也嫌少出现了。 内心世界的天空突然阴云密布，凌纯钧抬着头看着天空轻叹了一声，该来的……似乎还是会来的…… 一滴……两滴……稀稀拉拉的雨水从天上落了下来，越下越大，凌纯钧就站在屋外的空地上，紫色的和服和灰色的长发都被打湿了贴在身上，他还是抬着头看着天上，连动作都没有变过。 “原来……这里也会下雨……”白哉的声音从屋子里传了出来。 凌纯钧转过头来没有说话。 “对啊，你说过，这里的天气因为我的心情而变。”白哉的笑露出了一些苦涩，“你说……我是不是错了……如果不是我的坚持，她不会嫁进来，也不会因为浓郁的灵子而一病不起……” 泪水顺着白哉的脸颊低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了地面上，白哉的双手死死的抓着他自己的裤子。 凌纯钧终于转过了身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最终停在了白哉的面前，滴滴答答的水珠将地板染上了一层暗色：“做了就不要后悔，后悔永远不能改变任何事。” 白哉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一站一跪静静地呆着，只有屋外的雨声依旧不停。 白哉用袖子擦了擦脸：“抱歉让你担心了，最近可能不能再来找你了……谢谢你的告诫。” “嗯。”凌纯钧应了一声，心不在焉的看着屋外的雨，连白哉的消失似乎都没有注意到。 雨水将外面的樱花全部打落在地，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一排又一排。 凌纯钧的身影在最后一片樱花落地的瞬间消失在了内心世界。 但愿……青梅这次给了他一个好主意吧…… 这么想着，一个和曾经的白哉一模一样面容的少年在流魂街外的猎户小屋外的湖边睁开了眼睛，凌纯钧用湖水照了照自己的样子，细细的修改着，然而面对那张和小时候的白哉一模一样的脸，凌纯钧终于不忍再看下去，发泄的捶乱了水面苦笑了一声，转身进了那间被荒废了很久的小屋。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只能逃避吧…… 凌纯钧此刻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原本只是开玩笑的身份，竟然到现在反而可以用起来了啊…… ——离剧情开始还有五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