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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傍晚的时候起了一阵妖风,位于城中村的某条巷子里,残留在里面几百年没人清理的沙土和残叶,被卷的漫天飞舞。

    附近几家漆已经掉了七七八八的木门,年久失修,老化严重,这么大的风,全部都被吹的吱嘎吱嘎响。

    突然,一道欣长、消瘦的身影出现在了巷子入口,男人戴着一顶鸭舌帽,遮挡了自己的脸,身上的黑色大衣扣子全开,更是延长了他身后的影子。

    附近有狗吠传出,男人不加犹豫,疾步进入了这条小巷。

    几秒后,狗吠消弭,人影消失。

    晚八点,又有一道身影从巷口出现。

    这次的来人体格要健硕一些,他抱着一个纸袋,在雨点落下以前,快速奔回自己租住的旧房子里。

    前三十年,一直忙着学业、事业、家庭的梁忡,从没替自己考虑过是否找个伴侣。

    自然,像他这样洁身自好,一心扑向事业的男人,一直到现在,还是母胎solo,也更不可能和别人发生过什么关系。

    “啊!”

    但那些情况都是属于前一秒的梁忡。

    下一秒的梁忡,刚回来,还未来得及开灯,黑暗里,裤子整个被人从后面剥掉,随着他一声惊愕的尖叫,一根粗大、硬挺、遍布青筋的棍子,直挺挺塞进了他的后穴。

    初次承受这份横来之祸的软穴,没有润滑、没有前戏,如此粗硬的东西,一捣进去,梁忡就感到后面火辣辣的疼。

    他甚至来不及反抗。

    男人的力气异常强大,从他徒手撕掉斯自己的裤子,梁忡心里对此人身形有个大致的猜测。

    但是下一瞬,贴在他身后的窄腰,又将他脑海里什么膀臂腰圆的壮汉画面,瞬间击溃。

    男人身形矫健,体格健硕,劲头特别强悍,只不过一只手而已,就把自以为很强壮的梁忡,两手钳制在腰后。

    “你他妈的,给,给我滚……”后面的字还没来得及吼出来,男人陡然加速抽动,梁忡的声音被撞得歪了调子。

    疼,辣,麻,同时充斥在穴道里。

    男人压着梁忡,走到就近的餐桌边,一声不吭的将梁忡翻过来,重新压在了桌上,操了起来。

    廉价桌子发出惨烈的吱呀声,外面暴雨如注,雨滴砸到地面上发出哗哗声,两种声音在这偶尔伴随一两次闪电的黑暗里,肆意妄为的融合。

    梁忡被男人不停的冲撞,身体贴着桌子一起动,猛烈的操弄间,怀里的纸袋忽然滑了出去。

    扑通一声,紧接着,梁忡听见了纸袋里的照片散落在地的声音。

    “求求你…”梁忡瞬间染上哭腔,开始祈求对他进行强暴的男人。

    即便刚刚男人行为那么凶残,他都咬着牙齿扛了过来,然而当他听见纸袋坠地,他所坚持的自尊和这相比,简直不足为道。

    男人在黑暗里准确无误的捏住了他的下巴,身下依旧狠狠的抽插,把那个小穴捅的湿软流水。

    梁忡的眼眶里蓄满了眼泪,他近乎讨好的主动搂住男人的脖子,对方惊愕一颤的反应自然逃不过梁忡的触感,很快,男人似乎兴奋的要命,插弄的频率再次加快。

    “把照片捡起来,求你…”梁忡哽咽着,承受男人的占有,“我给你操。”

    四个小时左右以前。

    公司老板,盛决,梁忡一直暗恋的对象,那个优秀的男人,拿了一个牛皮纸袋找到了梁忡。

    “梁忡,帮我一个忙,这里面是一些很重要的照片,我不放心放在保险箱或者别人那里,拜托你帮我保管一下,可以吗?”

    对于这个男人主动来找自己帮忙,梁忡感到十分的受宠若惊,连疑问都没有,直接点头答应。

    家庭条件算不上优越,甚至可以称为贫穷的梁忡,虽然从小到大,不论学习还是工作,成绩都十分突出,但由于家庭拖累,导致他现在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穷鬼。

    而关于他这个老板,盛决,梁忡还在大学的时候,就已经听说过这个比他小十岁的人,今年拿了什么奖项,去年拿了多少奖,家族有多么富有,本人有多么才华横溢、相貌堂堂……

    能被这样的人拜托,梁忡满脑子都是喜悦。

    当然,他那样高兴,也不仅仅是因为盛决这些外在条件,主要还是,他喜欢盛决,是那种对于伴侣的喜欢。

    暴雨倾盆,浓稠的墨色里,梁忡已经卑微到了尘土之下,他在祈求着身上这个对他施加强暴的男人。

    可惜,尽管他主动迎合,以此取悦对方,男人还是没有对他散发一点点怜悯,依旧强势的按住他的肩头,狠狠的往他身体里冲撞。

    不知道被索取多久,等梁忡回过神以后,他人已经躺在了床上,而外面的天色也露出微光,雨早就停歇了许久。

    狭窄的卧室里,墙上贴满了充满年代感的报纸,梁忡就躺在角落里一张堪堪能容下一个人的床上。

    他全身赤裸,双腿还保持大张,也就是挨操时的模样。

    那两条健壮的大腿上,沾满了男人的精液与红色的指痕,而腿间,本来不该承受如此重击的肉穴,已然被弄得彻底松软,即使此刻没有东西会往里面塞了,还是张着粉色的口合不上。

    睁着空洞无光的眼睛,梁忡愣愣的看着屋顶上一张蜘蛛网很长时间,直到一年到头雷打不动七点的闹钟响起,他才意识到,原来身上暖洋洋的感觉,是阳光。

    下床,洗漱,上班,一切如以往一般。

    你看,也没什么不一样的,对吧?

    在工位上,梁忡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发呆。

    不就是被人操了么,又没少块肉,何况,盛决拜托他的照片,那个人也在操完他,捡起来收拾好了。

    那有什么好难受的呢?

    “梁忡,很忙吗?不忙跟我来一趟,可以吗?”有人轻敲了两下桌面,柔声问这个工位的主人。

    “啊?”忽然听见熟悉中带着温柔的爽朗男声,梁忡蓦地回神,扭头便和青年凑过来的脸庞差点相碰,他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张扬舞爪的往后退缩。

    “我长得很吓人?”青年微微蹙眉,薄唇轻抿,一双眸子一眨不眨的望向梁忡,看起来像是极为苦恼与委屈。

    “不是的,不是的。”发觉自己的反应过于剧烈,梁忡立马摇头否认。你怎么可能长得吓人。

    座椅上的屁股还在隐隐作痛,似乎是在提醒梁忡昨晚发生了什么,他开始有些惧怕盛决如此赤忱的目光,赶紧接上之前的话,说:“有什么事?我不忙,现在就可以去。”

    一直到了盛决的办公室,偌大的空间里,被通过落地窗进来的阳光占满,梁忡站在盛决的身后,还是不敢相信,刚刚盛决……

    盛决让他叫自己盛决,而不是稍微疏远些的盛总。

    望着身前的背影,黑色西装外套妥帖合身的勾勒着青年的窄腰,笔直的两条长腿被同色系西装裤包裹。

    都打量到了最底下的皮鞋上,梁忡犹豫不决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嘴唇张合,迟疑很久,还是叫不出来。

    然后青年便回过了头,用带着审视的目光,瞥向梁忡。

    这道视线在此刻像忽然有了实形,梁忡竟有种剥光了衣服,整个人赤裸的站在盛决面前一样的错觉。

    “怎,怎么了?”面对这样的视线,梁忡有点不自然,人变得紧张起来。

    他总是这样,刚进公司那会儿,和盛决说话,要比这反应更严重。不过,那会儿的盛决,从来没有和他这么亲近过。

    “脖子。”盛决突然别开脸,嘴唇再次用力抿住。

    梁忡一把摸上自己的脖子。

    他瞬间明白了。

    昨晚,那个男人在这里留下了不止一个吻痕。

    衬衫衣领再高,也不可能完全挡住的,可笑他还以为没有人会看到,然后就这么忘记了。

    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私生活很乱的人?

    梁忡难堪的捂住脖子,后退一步,与青年拉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梁忡,”青年却再次转回头,神色黯淡,声音颇为无奈,“不用对我这么见外的,我不会告诉别人。那个吻痕这么深,是男人吧?”

    被误会了吗?梁忡惊诧一瞬,心里涌起了一个不好的主意。如果他是和恋人发生的关系,那盛决就不会觉得他是一个随便的人了。

    但是,如果这样说,那他就不再是单身,而且以后都要在喜欢的人面前,假装有恋人。

    梁忡纠结极了。

    正犹豫着,他的肩头忽然贴上了一只手。

    “算了,”手的主人轻拍了他两下,低笑一声,“不愿意说就算了。”

    “不是这样的!”梁忡想都没想,当他听见青年声音里的受伤,立马就摈弃了之前心中所有谋略。

    一只偏白的、更大的手,死死按住了盛决的手背。

    盛决的眸子亮了一下,期待的看向梁忡的眼睛。

    梁忡誓死如归的将昨晚的事情悉数吐出。

    就见青年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周遭气压倏地降低,明明阳光充裕,梁忡说话的声音变得愈加发颤。

    “为什么不报警?”盛决皱着眉,审视着面前的男人,“难道你喜欢他?”

    “不,这怎么可能?”对于盛决的误会,梁忡快速否认,“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强奸犯!”

    他这样坦然绝对的否认,不知道又触到了青年哪根线,梁忡刚鼓起勇气抬头,便发现盛决的神色更加阴翳了,眉头紧蹙。

    思来想去,梁忡想,还是因为自己没报警,放任这样的强奸犯流窜作案吧。

    盛决果然正直无私。

    “对不起。”

    宁静的局面被打破。

    梁忡惭愧的垂下眼,十分艰难的解释道:“如果我报警了,那样所有人都知道我被一个男人强奸了,我倒没事,但我的家人……他们…该怎么办?”

    气氛再次陷入沉寂,梁忡很是尴尬,胡乱抓了一下头发,道:“所以,盛决,我真的没有办法报警……”

    “不用说了。”青年打断他,冷淡的抬眸。

    瞬间,梁忡感到浑身冰凉,绝望占据了身心。

    果然盛决还是不会和他这样的人为伍的。

    “我懂了,”盛决从一边走过来,轻轻抱了一下僵住身体的男人,“我会保密的。我们是朋友,对吗?梁忡。”

    梁忡愣愣的略微垂了一点儿头,看向正环着自己的青年,稍显单薄的肩膀与他的胸口齐平,他忽然感到喉咙发干,眼睛发酸。

    强忍着哽咽,梁忡重重的点头:“对。”

    一声爽朗的笑,盛决退开,说:“那以后,你如果有事,可以告诉我吗?”

    “嗯。”

    “还有,如果朋友有困难,你也会帮助他的吧?”

    “嗯。”

    “既然如此,”盛决打断他,自己坐在桌沿,一条长腿绷直,脚尖触地,另一条慵懒的挂在桌沿,整个人突然放松下来,面色舒展,“你来做我秘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