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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晕晕晕的,怎么躺都不舒服。 霍延的唇角越绷越紧,视线不受控制的,越过电脑,落在那条光溜溜的腿上。 “林海洋。”霍延喊道。 方灼“嗯”了一声,尾音上扬,加上发烧声音沙哑,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霍延端起杯子喝了口凉水,“睡不着就起来,别在床上扭来扭去。” 我没扭啊大佬,睡着不舒服换个姿势也要管么,他没吭声,眉头皱了皱,把脸埋进被子里跟系统说话。 “你说大佬什么情况,这种时候,难道不该端茶递水,抱着我各种哄么。” 生病可是刷感情的绝佳机会,结果对方根本不配合,还凶巴巴的,差评。 233,“你老实躺着吧,不用这么敬业。” 方灼不赞同道,“敬业爱岗是基本。” 233想想也是,鼓励道,“那你加油。” 方灼被顺了下毛,满意了,他把被子往下拉,露出半张脸朝霍延看去,正好对上一双暗沉的眼睛。 “霍先生。”方灼气若游丝。 霍延面色冷硬,合上电脑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烧退了?” 方灼仰着脸看他,“没有啊。” 霍延把手贴了上去,额头跟自己的手温差不多,那就是还有一点发烧。 “躺好。”霍延把人强行压住,掖好被子。 方灼乖了,两手贴着大腿,躺的笔直,霍延松开手,转身时被一只手给拽住了。 “先生能陪我一起睡吗?” 少年的眼睛里充满了期盼和小心翼翼。 霍延低头看着他,气氛低沉得恐怖,时间仿佛静止。 方灼紧张起来,不睡就不睡,怎么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他眼睛缓慢合上,祭出了装睡大法。 闭上眼睛后,人的注意力会放在其他感官上,方灼在心里数着小羊,数到第九十九只的时候,听见了动静。 霍延单手撑在他脑侧,“你确定要让我跟你一起睡?” 听出来了,这他么又要发晴了。 方灼默默叹口气,一撩就干,太没有定力了。 霍延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拂过少年翘起的睫毛,看见他眼皮颤动,愉悦的轻笑了一声。 那根手指没有停顿,而是顺着脸颊滑下去,越过肩头和手臂,握住了方灼的手腕。 方灼猛地睁开眼,错愕的看着自己的被男人牵引的手。 “感觉到了吗,他一直都想陪你睡,只是在体谅你身体不适。” 想不到大佬这么体贴,方灼在心里道歉,对不起大佬,我错怪你了。他尴尬的曲起手指,脸上通红,有些犹豫。 “三哥,如果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上天,一条是继续躺在床上当咸鱼,你选哪个?” 233,“……我选你闭嘴可以吗。”它都快被带坏了! 算了,上天当条龙,总比在床上当条虫好吧。 方灼舔了下干涸的嘴唇,把手指头抻直,往前戳了一下,“我也想体谅你,可以么。” 霍延克制的呼吸陡然粗重,这小东西现在不但没有以前那么怕他,还敢大着胆子撩拨他,长出息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方灼想起来都想哭。 霍延不放血,他的小兄弟就没有复活液,蹦跶不起来,可身体里还是蹿起一股酥麻,让他又爽又痒,好几次都恨不得反身抱着男人的大腿喊大爷。 后半段的时候,果农终于找到了一圈肥沃的土壤,先是松土挖洞,然后拿出一根粗壮的苗子,放了进去,这一放就放了很久,最后才是浇水施肥。 方灼这块私人土地,终于得到了滋润,可是只有后面,没有前面。 他被霍延抱去洗了澡,回来以后就目光呆滞的盯着天花板,跟系统分享心里的不满,“虽然光是后面也很爽,可是前后总要雨露均沾吧,厚此薄彼,这样很不好。” 233,“……这话你去跟霍延说。” 方灼撇撇嘴,就是不敢才跟你说啊,老变态,看他的小鸟要死不活,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操,不愧是禽兽。 霍延洗完澡出来,就看到少年生无可恋的瘫在床上,他擦干头发走过去,碰了一下方灼的脑门。 方灼抬头看他,敛去心里的愤怒,“先生还不睡吗?” “要处理一下工作,你先睡。”说完人就走了。 方灼,“……” 他在床上磨唧片刻,裹着被子爬起来,去了客厅。 客厅的落地窗前,有一张欧式书桌,上面放着一站琉璃色的台灯,霍延竟然戴了一副眼镜,正在电脑上看什么。 方灼踩着拖鞋来到沙发前坐下,故意弄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霍延低垂的视线抬高,像锋利的刀,直直戳在方灼脸上,“再弄出响动的,我就把你扔进海里。” 海里有鲨鱼、章鱼、长得奇形怪状的海虫,还有会蜇人的有毒水母…… 方灼打了个激灵,在沙发上缩成一团,“我保证不出声,我就是害怕,不敢一个人睡。” 霍延从来都是一个人,十五岁前,父母忙着找钥匙,和那个人的下落,偌大的宅子里,陪伴的他的只有管家,和私人教师。 这些陪伴,看似亲近,因为身份差异,是存在距离的。 后来管家年纪大了,退休了,父母过世,就连私人教师也因为没什么可以再教他,离开了宅子。 周围的人一个接一个离开,他也习惯了一个人。 这是三十年来,第一次,有人在漫漫长夜中陪伴他。 方灼时时刻刻都在掌握自己的坐姿,起初是坐直,和沙发保持九十度,这个角度一点点缩小,终于侧躺倒在了沙发上。 完美演绎一个即便是困死,我也要陪你修仙的痴情形象。 这形象的塑造非常有用,霍延竟然抱他了! 方灼虚开一只眼睛,看着男人漂亮的下颚骨,笑了一下,就算是铜墙铁壁,我也能给你捂热弄化。 霍延把人放到床上,又回到客厅的书桌前。 电脑上是温泉酒店里,关于那几个服务生的所有监控,他可以确定,T不在其中。 T是那个人给自己的简称,terminator,终结者。 他就像是一只躲在阴沟里的老鼠,恶意的欣赏着龙族最后一支族人,是如何一步步死亡。 据父亲所说,T的母亲是个人类。 龙族一直与世隔绝,从不与人类有任何接触,可是有一天T的父亲,却带回来一个人类女人,并且不顾族人反对,生下了孩子。 族长仁慈,念在两人相爱又孕有一子的份上,把人留了下来。 直到有一天,族人发现了许多只飞往外界的信鸽,利箭齐发,终究还是没能全部击落,让其中一些飞离了岛屿。 击落的信鸽腿上,全是对金银岛的阐述,和龙族